傅霆深一眼就看穿她此刻正在谋划什么。
明明是恢复好了才回来的，却在她似有若无的触碰下，控制不住地面红腿软。
“尽兴就好。”沈仪送上礼物，“儿子，生日快乐。”
不是一份礼物，是十九份礼物。
错过的十九年，她想一一弥补。
傅霆深接住礼物，笑笑摇摇晃晃地踩着软垫走到跟前，一只手扯住他的裤脚，一只手去够礼物。
与此同时，动动难得展示出主动性，张开双臂要抱抱，傅霆深将礼物放在笑笑身边，抱起动动。
动动第一次张口说话，叫了一声：“PA、PA。”
练习几次后发出接近标准的发音：“爸、爸。”
傅霆深确定了好几次，的确是在叫他没错。
奖励性地摸着儿子毛绒绒的小脑袋：“对，我是爸爸。”
笑笑没有抬杠地去叫他“妈妈”，她一屁股坐在礼物堆里，用手去扯彩色的缎带。
宁知落喃喃自语：“总感觉你以后是个小财迷。”
沈仪记着他现在不喜甜食：“你们要吃蛋糕吗？”
“吃呀。”宁知落想了想，“蛋糕还可以插蜡烛许愿。”
宁知落发现自身心境上的变化，尽管她个人不在意这些，却想要给他仪式感。
傅霆深其实不过生日，自六岁后就没庆祝过了。
但宁知落要为他庆祝，他感到满心欢喜：“好。”
沈仪从烤箱中端出烤到发黄松软的蛋糕胚，宁知落卷起袖子帮忙给淡奶油打发。
不小心给自信心给打发出来了，拿着抹刀跃跃欲试：“要不然让我来抹面。”
亲手做蛋糕，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意。
显然宁知落高估了自己，抹着抹着就成了一坨。
最后还得要沈仪出马，把品相复原得十分完美。
程煜在老家打来电话，祝傅霆深生日快乐。
随后程淼也弹来一个视频电话——
她并不知晓今天是傅霆深生日，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才祝福了一声：“傅总，生日快乐。”
程淼穿着霍德研究所的实验服，一本正经坐在屏幕前：“其实我是有个好消息，想和你们分享。”
宁知落不顾脸上沾到的奶油凑上前：“……嗯？”
“我们对两位实验者的身体数据进行对比，发现细胞合成分泌出了某种具有生物学效应的小分子多肽，能够遏制胎儿对母体的无限制索取营养和生长。”
程淼娓娓道来：“我们将之命名为细胞反生长因子。”
胎儿在母体的任何地方都能存活，可没有子宫的限制，胎儿的植入更类似于寄生，会让母体遭受生命威胁。
上一位实验者使用了阻断剂，人为干预胎儿吸收营养，可傅霆深完全是自体承受住了生产的压力。
他们体内都有细胞反生长因子，不过前一任微乎其微，在傅霆深的血液中检测到更多，才有发现。
若能限制胎儿生长，就能解决腹腔妊娠的根本问题。
程淼露出笑容：“男性生子技术会逐渐发展成熟。”
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她能参与其中。
将要成为医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们也有在进行仿生子宫的研究。”程淼继续往下说，“可惜孕育生命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以现有的科学设备和医学水平无法百分百地模拟出正常子宫的生育环境。”
仿生子宫技术比男生子技术更难实现。
或许要再等上二十年，才能取得突破。
宁知落真诚地回道：“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霍德教授及其团队发表的论文，引起了轩然大波。
【科学术语太多了没看懂，谁来给解释解释。】
【一句话概括，他们研究出了男生子的技术。】
【以后能让男人来生孩子啦？双手双脚赞同。】
【好哇！以后谁再说生孩子而已有啥大不了的这种话，就让他自个儿去生一个试试。】
【男人身强体壮，让男人生娃最合适不过了。】
【哪有那么容易，我把原文贴出来一段给你们看看——男人怀孕全程要进行监测，付出的成本太高了！普通家庭怎么可能承担得起如此开支，富人又不缺人给生孩子。】
【咋，世上只有男富豪？女富豪占比很高好吗。】
【我觉得关键在于，没有几个医生能做男剖腹产手术，个个都要霍德教授主刀，能忙得过来嘛？】
【没有医生能做是因为没有手术先例，去学习就好了，程淼不就发表了男性剖腹产手术的论文。】
【真希望这项技术能早日推广开来。】
【再等个五六年吧，能问世就是最大的突破了，接下来只需要想办法降低难度和成本。】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一两年后的事情了。
时间线拉回到眼下。
宁知落点燃了“26”形状的蜡烛，插在蛋糕表面。
沈仪关上灯，四周陷入黑暗，唯有烛火的微光。
傅霆深的心情没有任何起伏，只感到一片宁静。
笑笑和动动一左一右地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