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的消息相当灵通,当时盛世准备进行某个大项目,傅旭洲手上不多不少,正好有五个亿的现金流。
仿佛明晃晃地问他:要项目还是要儿子?
项目能让盛世集团更上一层楼。
儿子没了再找女人生一个就是。
傅旭洲衡量了下得失,果断报警。
毫不顾及绑匪报警就撕票的恐吓。
小学时,傅霆深听同桌提起,他们家扔了条狗。
原因是那条狗生病了,治疗费需要五六千块钱。
上得起贵族小学的,家境差不到哪去。
五六千块钱虽然多,却并非掏不出来。
区别在于,为了救狗花五六千,不值。
“又不是品种狗,”同桌不以为意,“扔就扔了。”
年幼时一个小小的插曲,却让傅霆深记忆犹新。
在地窖中快死掉的那刻,他觉得他就是那条狗。
可以被随便抛弃。
没有人愿意要他。
宁知落难以置信。
人要冷血到何种程度,才会放任亲人去死?
宁知落喜欢赚钱,毕竟钱是生活的底气。
可如果面临抉择的是她,别说是手中能拿得出的余钱,即便赔上全部身家,她也愿意拿去换一个活生生的人。
宁知落攥紧他的手,想安慰他。
傅霆深似是疲倦至极,已然歪头睡过去。
宁知落只得把他的腿抬到床上。
用厚被子把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照得嘴唇颜色惨淡。
不禁担心起,傅霆深会不会生病。
尽管只淋了几分钟的雨,但这事不好说。
毕竟他是那样的娇气。
宁知落没有去睡,守在他的身边。
临近半夜,傅霆深果然发起烧来。
额头滚烫,身体却畏冷一般不住地打着寒战。
宁宅有布洛芬,用药指导上说孕妇禁用。
退烧药得选择相对安全的对乙酰氨基酚。
宁知落往窗外望去,狂风暴雨,叫外送怕也困难。
先采用物理降温的方式试试看。
用毛巾夹着冰袋敷在他额头上。
持续了一段时间,丝毫不见好转。
烧得更严重了,一张脸红扑扑的。
傅霆深意识模糊,口中呢喃:“冷……”
宁知落轻手轻脚地,环抱住了他。
体温不再攀升,然而也不曾降低。
书灵说过,相同的肢体接触越多,效果就越弱。
看来是平时抱抱太多次,关键时刻失去了作用。
“………”不是她想趁人之危的。
宁知落定了定心,捏住傅霆深的下巴。
俯身亲吻上男人的唇。
含住他的唇瓣,亲昵地摩挲着,辗转吮吸。
是甜味的,和她想象中一样甜。
而后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舌尖刮过上颚,带来令人颤栗的酥麻感。
傅霆深睁开了眼睛,但还没完全清醒。
神色茫然地望着她,样子又乖又软的。
宁知落稍稍抬头,离开他的嘴唇,命令道:“呼吸。”
傅霆深如梦方醒,这才记得可以用鼻腔呼吸。
宁知落再度亲上去,舌尖舔过他的齿舌和口腔内壁。
微小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傅霆深感到既难受,又兴奋。
他笨拙地回应,却让宁知落抓住机会,攫取住他的舌尖,不轻不重地吮咬了一下。
头皮发麻!
低低的喘·息声逸出喉咙,傅霆深浑身发软,使不上力,仿佛陷进了泥沼当中。
熟悉的坠落感又出现了。
他攀住宁知落的脖颈,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发间。
宁知落:“…………”
她怕压到傅霆深肚子,手臂撑在两边,支着身体。
他这样勾住她的脖子,差点把她拽趴下。
幸好她的臂力足够强!
在这个激烈缠绵的吻中,傅霆深的体温飞快冷却下来,同时又升起别样的热度。
不知了过去多久,宁知落终于放开了他。
傅霆深的唇瓣被亲得发肿,染上一层嫣色。
他的眼眸狭长,眼尾上挑,本就是魅惑的眼形,全靠冷冽的眼神压制带起气势。
此时双眼迷离,眼中含着点点水光,跟被亲蒙了似的,嘴唇微微张开一点,模样只剩下了媚。
宁知落屈了屈手指,真想再尝一次。
算了,他还是个病人呢。
她起身出门,去给他倒了杯热水。
回来时发现男人背对房门侧躺,双肩隐约在颤抖着。
宁知落从床边绕到他的正面。
看到傅霆深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哭了…………?
见她去而复返,傅霆深略显得慌乱。
想擦掉眼泪,手抬到半空被抓住了。
宁知落抚摸着他的脸颊:“哭什么?”
身体难受,还是她把他哪里弄痛了?
傅霆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印象中,他几乎没哭过。
即使被扔在地窖中七天六夜的那次,也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