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急忙起身拉住他,满脸怒火的看着沈烬临:“沈烬临你疯了不成?!”
温评抬眸,柔弱的摇了摇头,拍了拍沈母的手,然后再向沈烬临走过去,嗓音饱含无奈温柔,几乎是好言相劝:“烬临,不过是一盆花而已,我再赔你几盆……你不要生气,刚刚真的吓到我了。”
沈烬临低头看着摔碎的花盆,发丝遮住晦暗的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抿住下唇,下唇泛着白,拳头紧握着颤抖,爆出青筋。
温评又想上去拉住他,伸脚踢走在沈烬临脚边的花盆和花,好声哄着:“不要被碎花盆扎到,一盆快要蔫死的烂花而已,不要生——”
“滚——!”
本来冷静下来的沈烬临猛地又被他的动作刺激到了,瞪大眸子,一把推开他,然后捏住他的手,一下子摁在餐桌上。
沈烬临的唇泛白颤抖,粗重的喘息着,表情带着几分无法压抑的癫狂,只在一瞬之间,拿起叉子便扎在了温评的手上。
温评惨叫一声。
“啊啊啊啊————!”
沈母愣了一下,冲上前去甩了他一巴掌,声音清脆至极,可以想象到他的力度之大,她急忙推开沈烬临,抱住温评,怒吼一声:“沈烬临你真是没救了!你怎么敢那叉子□□小爹?!我原来想着你是个好孩子,才一次次的放任你如此,没想到你死活不知悔改,桀骜不驯,任性妄为!”
“你没救了沈烬临!你没救了!”
沈母深深喘着气,气得面色涨红,神色激动,“我以后没你这个儿子!”
沈烬临踉跄着退后几步,抵住墙面,表情漠然又平静,他的一侧脸涨红起来,带着明显的巴掌印,唇角也慢慢渗出了血迹。
他嗤笑一声,抬手抹去唇角的血丝,眸子氤氲着不明的喑哑。
“不是早就没了吗?”
沈烬临垂眸看向窝在沈母怀里捂着手不断哀嚎的温评,眸中漠然,嗓音沙哑饱含着凶戾,“喂,贱人,下次你再敢挑衅我……受伤的就不是手了。”
“我会把叉子,插在你的眼睛里。”
温评顿住,窝在沈母怀里哭泣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晦暗
话音刚落,沈母的怒火更甚,近乎是上气不接下气,指尖颤抖的指着沈烬临,“你,你,你!他那是关心你,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挑衅?!!”
“滚!给老娘滚!”
保姆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一出闹剧,管家急忙打了救护车,随着救护车的到来,沈母抱着哭泣的温评离去,这一出闹剧总算平息。
沈烬临蹲在地上看着那盆破碎的白玫瑰,低下头沉默不语。
……
天色已经很晚了,伏明落今天有两份工要打,等晚上要回去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寂静,只有路灯照在她单薄的纤细身影上,然后猛地,响起电话铃声。
等伏明落接通了之后是白小云略带焦急的嗓音,“喂,小舔狗,你看见沈烬临没?”
伏明落直接略过了她的称呼,顿了顿,轻声开口:“没有,怎么了?”
“艹”
那头的白小云低骂一声,深吸一口气解释,“沈烬临和他妈吵架了,一天不见踪影,他家管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找他,我这找了一天了屁也没找到。”
“打过去就挂断,打过去就挂断,最后还给老娘拉黑了,艹,你试试能不能找到他。”
伏明落“嗯”了一声答应,然后顿了顿,挂断了电话。
她提着一袋采购来的食品正在回家的路上,马上就要走到人行天桥那里,在远处都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巨大水声。
吵架吵得那么凶,管家尤为关心沈烬临,看着沈母依旧怒气冲冲,只好自己给和沈家世交的白小云打了电话,他们知道沈烬临性格偏激,怕他出什么事情才如此焦急寻找。
当然,伏明落也知道沈烬临的性格。
她可不认为白小云找不到他,她就能找得到。
但是伏明落依旧低着头给沈烬临拨通了电话。
……稍微关心的打一下电话吧。
她这么想着。
只是响了几下,电话便被接通,那头传来沈烬临倦懒沙哑到嗓音,“喂……”
伏明落有些怔然于自己能打通他的电话,但还是轻声开口。
“你现在在哪里?”
沈烬临的嗓音极尽沙哑,嗤笑一声,大抵带着一股氤氲汹涌的醉意。
“我?”
嗓音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染上恶劣的戏谑。
“我现在在酒吧,和别人玩了一天了,你猜猜谁抱着我?”
他的嗓音愈发急促,压抑着情绪,一字字一句句,尤为刺耳,饱含着巨大的恶意。
“然后我还要去开房,大概十个八个吧,谁知道呢……不过这次不用你带套了,至于怀孕,打掉就好了吧。”
他顿了顿,电话那头的伏明落依旧呼吸均匀的听着,嗓音嘶哑低沉,嗤笑一声。
“为什么不挂掉电话,难道你想听我的□□声吗?呵……你目前还不配,不过一个穷丫头而已,连配都配不上我,不过是看你舔得可怜陪你玩什么男女朋友的把戏,你别把自己当个东西,快点挂了电话滚吧,我真的很讨——”
“嘘——”
猛地,伏明落发出了一声“嘘”打断了沈烬临愈发激动带着喘息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