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临的眸子逐渐晦暗,猛地俯身靠近她的脸,轻笑一声,将带着烟灰的烟头一瞬间摁在她的下唇上。
“唔啊啊啊啊——贱——”
“嘘——”
沈烬临另一只手抵住自己下唇,尾音微微带着粘腻,眸中却是愉悦的恶意,挑眉轻笑道。
“你也不想,一个工程的损失,都记在你妈头上吧?”
他的指尖微微加大力气。
那女人下唇被滚烫的烟头烫着,当即就要反抗,却听见他的话语,猛地止住话,捂着嘴躲开,感受着下唇要炸裂开的剧痛,哭喊着往后悔。
“对,对不起,对不起沈少爷……我错了,我不该说瞎话……对不起……”
沈烬临挑眉看着她哭着跑去的背影,轻悠悠的将手插在衣服里,轻笑着开口,“乱说的嘴,还是闭上的好。”
他的心情看起来愉悦不少,甚至眸子都微微弯起来。
又将视线移在了呆愣在一边,吓呆了的王天茗的脸上,他眼神里一瞬带上嫌弃的厌恶,顿了顿 ,“又是你这个蠢货啊?”
他“啧”了一声,伸手在衣服里掏了掏,发现没有第二支烟了,抬眸看向吓傻了的王天茗,一脚踹开她。
“快点滚。”
王天茗颤抖着,看了一眼比恶鬼还有恐怖带着恶意的沈烬临,第二次在他面前屁滚尿流的离开。
其实沈烬临没有闲工夫去欺女霸男,他只以自己为中心,也只以自己的感受为目的,不刻意靠近他的人,他不会喜欢,也不会厌恶,欺凌与恨着别人,那是什么?太幼稚可笑了。
周围的人尽数捧着他,也少有人让他不开心。
但是刚刚那个女人的话,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稍微有点让他不高兴。
以牙还牙,又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是他一如既往的行为准则。
他能将自己的头脑运用到周围的人中,寻找出最容易把握的弱点,比如,刚刚的那个人,母亲是沈氏集团下的包工头。
当然,他也不屑于向沈华盛求助,嚣张的说着什么,“快点开除那个工人,让我不爽了。”
像是任性又没脑子的蠢货男人一样,比如那个什么形容词……吊大无脑。
他只是,稍微运用一下话语威胁,让人知难而退,当然,他不言而尽的言语之下,没有什么确实性的威胁,比如,“你妈在沈氏集团下打工吧?”比如,“你家的公司是不是资金困难?”比如,“突然一下子负债是怎样都体验呢?”……
这样恶劣又不负责任的话。
对,“不负责任”。
他只是言语随意说两口,并不会闲得去做,大部分人会在这样“随意”“不负责任”的话下感受到莫大的威胁,乖乖夹着尾巴乖巧,就像是……李晓和刚刚那个女人一样。
当然,运用一下沈氏集团的声望,也许会有人嗤笑,“狗仗人势”,但沈烬临很坦然。
这公司是依靠着他爸的嫁妆而起步,他爸为他留下了不少股份,沈烬临的话语权,还挺大的,甚至和沈华盛持平。
别看沈大少这么嚣张跋扈,但他还真没做过什么坏事。
他被人恨着的点,只是因为太倨傲,太以自我的喜怒为中心了。
那副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爷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爽,让人心生恨意。
就像是高中的时候,他因为不服沈华盛管教而转入A市最顶尖的那所私立贵族高中时。
倦懒冷漠的少年随意背着背包,一上课就睡觉的样子,真的很令人火大啊。
那些组成团体的少年们这么想。
那张漂亮的脸,一下子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那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甚至丝毫没有对他们的团体恭敬、懒懒散散还觉得他们好笑的样子,更令人火大了。
领头的少年许清清,家境优渥,相貌出众,被无数少年少女追捧,毕竟A市大富大贵的贵族人家多,还真没几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家族,贵族学校的少年少女们,早就有了要向大族搞好关系的命令,集体捧着他,名正言顺让他成了这个年级的大哥。
许清清煽动着大家的情绪,冷笑着看着倨傲的沈烬临,做了个决定——校园霸凌。
正处于青春期,被娇养长大的少年,决定实施报复。
首先是虫子尸体,它们被揉烂,混合在一起,放在沈烬临的书桌里,虫子的眼睛和渗出汁水的身体密密麻麻,能让人产生不小的心理冲击。
他们期待着这个刚刚转来的新人,尖叫,害怕,求饶。
沈烬临却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那铁盒子扔到了旁边少年的怀里,丝毫不顾少年尖利的尖叫,又打了个哈切,趴在书桌上睡下。
乱涂乱画、刻意嘲笑、孤立……好像在沈烬临眼里,只是一些无聊的小事情,丝毫调动不了他的情绪。
那时候沈烬临还不会吸烟,只是口里含着棒棒糖,指尖随意摩挲着小棍子,尖利的虎牙咬碎糖果,看着他们的玩闹。
然后就在许清清愈发怨恨、愈发恨意、愈发激烈的报复里,准备将他堵在厕所围殴的时候……在许清清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沈烬临突然伸手揪住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