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涟嘁了一声，甩了下头发，去衣柜里拿衣服，转头，飞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我没玩过一样，都是老调重弹，你就比底下的那些有意思点？”
陆泽琛：“……”
他看着她拿了一身贴身的机车服出来，不免啧舌，“你真要下去？”
顾涟没理他，拿着衣服去浴室，直接上锁，准备洗个澡。
陆泽琛在外面晃悠，看到里面开了灯，隐约能看到人形，他不客气地走上前去，靠在门上跟她说话。
“年年还在楼上，你一个当妈的，去底下嗨，不合适吧？”
顾涟往里走了点，声音飘过来，“谁规定的当妈了不能泡吧？你是从奴隶社会过来的？”
陆泽琛撇嘴。
他双臂环胸，靠在门上啰嗦。
里面，顾涟刚开始还跟他扯两句，后面就加快了动作，专心洗澡。
半小时后，她穿着浴袍从里面出来，大剌剌地从陆泽琛眼前晃了过去。
陆泽琛盯着她那窈窕身影，暗暗磨牙，继续挣扎，“别去了，容易遇到没眼力见的。”
顾涟：“现在涟城还是我的地盘吧？”
“昂。”
“那我怕个屁？”
陆泽琛：“……”
得，说不通了。
他走到她身后，眼神幽幽地盯着镜子里的她。
顾涟毫无压力，该上妆上妆，该喷香水喷香水。
陆泽琛上火，来回踱步。
顾涟在镜子里瞥到他表情，有点想笑，低头清了清嗓子，控制住了表情。
“差不多得了，还不够香？”陆泽琛见她喷了两次，忍不住吐槽。
顾涟：“混香，你懂个锤子。”
陆泽琛吸气，他不懂这破香，但是他懂什么是青青草原。
视线从她身上带过，基本模拟出她穿机车服的样子，一定要多野有多野。
“你换一身。”
“闭嘴。”
“这一身不合适你。”
“那适合你？”
俩人你来我往，陆泽琛急得要跳脚，顾涟风轻云淡，上完妆就去里面换了衣服。
等她出来，陆泽琛就瞄了一眼，就又去把门锁上的冲动。
她发尾卷了大弯，扎了个利索干净的高马尾，左耳上戴了蓝宝石的耳钉，在昏暗中中熠熠生辉。妆容不淡，又不像烟熏妆，在野和魅之间把握得恰到好处。一身机车服，合身又贴气质，袖子卷了上去，露出藕白手臂。
他张了张嘴，挤不出话，就干脆挡在门口。
顾涟瞥了他一眼，“这里才二楼，我翻下去跟闹着玩儿似的。”
陆泽琛嘴角抽抽，想了下，姿态放低，“别下去成吗？”
顾涟翻白眼，“你是哪里坏掉了？我就是下去喝两杯果酒，听一会儿音乐，又不是去女票，你整出这幅让我‘回头是岸’的晦气样子给谁看？”
晦气样子……
陆泽琛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
一年前，打死他他都不信，他有天能这么被顾涟怼，还不敢怒。
第1566章 场子是她的
双方对峙。
齐鸣又来敲门，顾涟趁机，把陆泽琛给搬开，迅速开了门。
门一打开，音乐声就从楼下传了上来，律感极强，熟悉的感觉瞬间就回来了。
顾涟吸了口气，问齐鸣，“楼下吧台谁站着？”
齐鸣回答：“陶陶。”
顾涟点头，“行，我下去喝两杯，台上叫小妖唱。”
“好嘞。”
陆泽琛站在门内，听着顾涟熟练的安排，眼神发幽，他都能听出来，她这是找到主场了。
就停留了一会儿，走到门外，顾涟已经领着齐鸣走到楼梯口了，他想着要跟上去，看了看皱巴巴的衣服，又不得不回去换一身。
楼下，夜晚降临，涟城撕去了高贵外皮，又露出张牙舞爪的妖魅形态。
顾涟走下台阶，一束光就扫了她一下，场中一片欢呼。
都是老熟人，她端了酒杯，一路碰过去。
经过一年，那些交际技巧还是刻在脑海里，进场就能立刻上手。
灯光摇曳，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都是疯子，贴身热舞。
吧台上的主调酒师是陶陶，顾涟一手带上来的，知道顾涟生完宝宝没几个月，给她调的酒都是温和的果酒。
顾涟下去走了一圈，回到吧台，坐上高脚椅，扫了一眼面前的酒，白皙手指弹了一下酒杯，朝陶陶道：“干什么，觉得姐姐年纪大了，只能喝这种酒？”
陶陶无奈笑，双手合十作揖，“老大，你就被为难我了，我这要是给你调猛的，陆总不得把我做掉？”
说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涟撇撇嘴，看了一眼果酒，先灌了一杯。
台上音乐传来，是老歌改的DJ版本。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可悲哀。
顾涟很喜欢这首歌，一杯酒下去，情绪开始热，不免举起双手，跟着场中人一起喊。
唱歌的叫小妖，才刚刚二十岁的小年轻，胆子特别大。
年轻人从台上跳下来，周围都是男男女女，放肆大胆地拥抱接吻，将气氛疯狂往上调。
顾涟挺高兴，从高脚椅上下来，单手搭着吧台，随着音乐律动身体。
不知觉间，小妖已经到了她面前，直接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台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