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点多，顾涟才问他，“我需要换衣服么？”
陆泽琛扫了一眼她的打扮，牛仔裤打底衫，外面罩着一件风衣。
“挺好的。”
“哦。”
顾涟本来也不想换，麻烦。
陆泽琛是不想她换礼服，不是露腿就是露手臂，她一身的皮肤都跟雪似的，他不乐意让人看。
外面转够了，他就绕去了约好的地方。
津市郊区，有个小湖，建筑都是中式，一路过去还都是小竹桥，从大门开始就挂了不少红灯笼。
氛围感很强，顾涟挺喜欢。
“需要我注意什么？”进去之前，她问陆泽琛。
陆泽琛牵住她，将她拉到身边，“什么都不用注意，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顾涟想了下，“你是甲方？”
这个问题决定了谁占上风，也决定了说话做事的分寸。
“不是。”陆泽琛牵着她走过弯弯曲曲的竹桥，解释：“津市上层有调动，之前分管医疗这块的换了人，得稍微活动活动。”
顾涟懂了，陆家在津市有不小的商业盘，其中私人医院就占了大头，上头有所调动，万一遇到找茬的，会有很大麻烦。
正说着，他们已经走过了竹桥，正楼里走出迎接的人，远远就作出握手姿态。
“陆总，好久不见了。”
顾涟看对方，至少四十，对陆泽琛这种三十都不到的人说敬仰，态度明显是放低了。
陆泽琛态度算客气，叫了一声“蒋哥”，“高升了，恭喜啊。”
“嗨，一点小成绩，跟老弟你比起来，不值一提了。”
一两句话，顾涟就猜到，这人应该就是局的主角了。
对方身边没女眷，她就没开口，保持着微笑。
谁料，陆泽琛跟“蒋哥”说了两句，就带着她的腰，主动介绍她，“顾涟。”
他只说了名字，没说其他，但主动介绍，意思可见一斑。
顾涟礼貌上前，朝对方伸手，“蒋部，幸会。”
“陆老弟好福气啊。”蒋部笑着跟顾涟握了手，眼神很规矩，紧接着就招呼他们进去。
顾涟眼观鼻鼻观心，估计不是好对付的。
进了楼内，水声哗啦啦的，是室内的假山和流水，红灯笼挂着许多，到处都是鲜花，很特别。
上了楼，格局变大，很开阔。
窗户都开着，外面的景致一览无遗。
推开中间那间包厢，放眼看去，跟个展厅似的。
陆泽琛一进门，招呼声不断，还有女人开口问好，陆泽琛却没理会，口吻自然地介绍顾涟。
男人们心里有数，看顾涟的眼神就都十分收敛，女人们面面相觑，开始低声私语。
“来来来，妹子，来这儿坐。”蒋夫人看着不过三十，亲自上来招呼顾涟。
第1582章 不要脸的来了
室内男男女女不少，但言语行为分寸很鸡贼，每一句话都在试探。
男人们说着话，顾涟跟着蒋夫人，挨个见了几个人。
“这是杨雪，我弟媳，再过两个月就要办婚礼了。”蒋夫人为顾涟介绍着一年轻女人。
对方顶多二十二三，打扮很大胆，一身礼服，能露的都露了。
顾涟看惯风月，只扫了一眼，就大概猜到了对方之前的职业。
杨雪声音很甜，自带忄生感，主动叫顾涟姐姐，三两句话之后就开始往她身边黏。
顾涟心里有底，今天这局的动向，随便一句话说不定就能牵扯几十上百亿，靠近身边的每个人都不能小觑。
阿文已经带人到了，安插在场中每个角落。
室内有桌球和小型贝者台，只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谨慎，没几个人碰这些。
顾涟一边注意陆泽琛那边的情况，一边自己随便转悠。
杨雪见她话不多，有点讪讪的。
正好，她老公来了，她赶紧迎了上去。
“以东，怎么现在才来？”
顾涟循声望去，包厢门口，年轻男人将衬衫卷到了小臂，露出里面的纹身一角，头发烫染过，两侧都剃了，看着吊儿郎当的。
路过顾涟身边，对方本来还跟杨雪说着话，瞥到顾涟，眼神明显一亮，将顾涟上下都扫了一遍。
顾涟面色冷淡，坐在了小贝者台前面，自己玩着牌和骰子。
不远处的桌边，陆泽琛往她的方向看了好几次，还给她发消息。
——无聊就去点吃的，这家的甜品不错。
顾涟：我又不像你，不是猪。
——那刚才一路那些东西是谁吃的？小猪。
顾涟撇嘴。
她收了手机，隔着人群，朝他虎脸。
陆泽琛毫不掩饰地笑，被身边人发现，也就是玩笑一句。
那边的话题已经开始往正事上扯，你来我往的，顾涟听着都累，每一句都是陷阱。
“陆老弟，以东对医疗行业也很感兴趣，以后还要你多照顾啊。”
“蒋哥说笑了，他有你这个姐夫，还用得我照顾？”
顾涟洗着牌，听对面的对话，隐约嗅到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紧接着，柯以东就起了身，主动向陆泽琛敬酒。
陆泽琛没起，走过场似的抿了一口，算给面子，却没给太狠。
“小柯也是年轻有为啊，跟着陆总学一段，那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