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想了一下，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便不再多问，一边哄着年年，一边跟顾涟八卦宫世恒和肖笙。
“肖笙最近天天来。”
“宫少什么态度？”
“不知道，挺迷的，但是我每次去他都试探着打听肖笙。”
……
宋襄和顾涟这边说着话，楼下，肖笙已经在病房里削了一小时水果了。
宫世恒靠在床头，面前放着平板，上面是这几年来宫氏的发展情况。
他打开平板已经四十分钟了，第一页却还没翻过去。
不远处，少女背对着他，嘴里哼着灌篮高手的主题曲，肩膀微微移动，配合着刀子削过果皮的声音。
随着一下响指。
她发出得意的轻哼。
宫世恒看过去，她刚好侧过身子，向他展示成果。
窗台上，一排削了皮的水果。
从小到大，青提，李子，小香梨，苹果，香瓜。
宫世恒的视线定在香瓜上，嘴角微动。
肖笙朝他努了努嘴，“挑一个？”
宫世恒张了张嘴，说：“我不太能吃这些。”
肖笙扫了一眼那一排水果，“葡萄应该可以。”
说着，她戴了手套，将那枚十分完美的无皮青提捏了起来。
宫世恒见她走近，没多久，眼前便投下阴影，是她挡住了阳光。
少女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张嘴。
宫世恒犹豫片刻，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张开了嘴。
甜津津的水果进口，已经没了凉意，不知是她指腹的温度，还是太阳的能量。
“谢谢。”
肖笙耸耸肩，又重新走回去。
宫世恒看她又拿起了刀，捏了一颗提子，继续削皮，然后放进水果队伍里，填补了刚才那颗的空白。
嗯哼。
他听到她发出很满意的声音。
介于刚才那枚提子，宫世恒觉得他们熟悉了一点，他修长手指在平板屏幕上轻点，暗自深呼吸，准备问她，那天严厉寒他们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正要张口。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肖笙立刻放下刀子，转头对宫世恒道：“应该是宋襄。”
宫世恒点头，又把话咽了下去。
连着几天都没问出口，他不免焦躁，指腹捻了又捻，想着今天必须问出口。
门边，肖笙打开了门。
迎面一股香水味道。
“你好，请问是宫世恒的房间么？”
第1921章 姐姐，请问你是谁
上午
阳光正好，肖笙坐在窗台前，眯着眼睛，脸上端着死亡微笑，身后是灿烂阳光。
对面，少女哭得伤心。
“都怪我，那天不应该跟你闹脾气，否则你也不会上那辆车。”
宫世恒表情严肃。
他对眼前人没有任何记忆，也无法共情，为何她要哭得如此伤心，仿佛他已经死了一般。
而且，她的眼线好像不防水。
他嘴角压了压，悄悄看向肖笙，希望她给点提示。
“世恒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少女吸吸鼻子，伸手去帮宫世恒拉被子。
“多谢你关心，我很好。”
宫世恒没得到肖笙的回应，悄悄皱皱眉。
他有点小脾气，便不动声色地把少女拉过的被子又拉了下去。
女孩又开始哭，说的多是自责之言。
“都怪我……”
咔嚓。
一声清脆的咬水果的声音。
哭声戛然而止。
宫世恒和安安同时看向肖笙。
肖笙咀嚼着香梨，仍旧是眯着眼睛笑，对安安道：“不用在意我，你继续。”
说着，又咬了一口。
那声音特别脆，让安安想到吸血鬼电影里，牙齿咬破脖子的音效。
她瞥了一眼肖笙意味不明的笑容，有些胆怯，但瞥到肖笙翘着腿的姿势，感觉肖笙太男孩子气，应该不是宫世恒喜欢的类型，便又挺直了背脊。
转过头准备继续说话，却发现宫世恒正看着肖笙，他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看到了有意思的事。
“世恒哥，你也要吃梨么？我帮你削一个。”
宫世恒回神，“不用。”
他只是发现肖笙吃水果也按照大小排序吃，前面的葡萄和李子都没了，现在轮到梨，不知道她接下来会不会吃苹果。
最后面是香瓜，她要怎么吃，抱着啃吗？
“世恒哥，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方便，我今天留下来照顾你吧。”女孩试探着说。
咔嚓。
又是一声。
两道视线同时看向肖笙。
肖笙笑容更加灿烂，眼睛都弯了，“真的不用管我，好好聊。”
宫世恒：“……”
女孩咬了咬唇，有些烦她，随即不再看他，直接对宫世恒道：“世恒哥，我去找过伯母，伯母已经答应了。而且，你出车祸跟我也有关，我留下照顾你是应该的，你别跟我客气。”
咔嚓。
声音变了，更加清脆。
女孩吸气，眉头皱起。
宫世恒微微挑眉，回头一看，发现肖笙已经开始吃苹果了。
他终于开口：“少吃点，伤胃。”
安安抬头，眼里闪过警惕。
她来了半天了，宫世恒只说过“谢谢”之类礼貌用词，连让她坐下都加了个请字，没想到竟然会对一个她瞧不上的女人出言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