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穿着白裙子，下巴高高抬起，像只高傲的白天鹅，站在舞台中央，声音脆生生的。
“下面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创作的，送给我最好的朋友——虞天宇。”
是她啊。
那是几岁，七岁，还是八岁？
汪芙雪想起来了。
大概是七岁。
什么创作，其实就是瞎弹，只不过她自己记得“谱子”而已。
汪芙雪双手捂脸，莫名觉得丢人，“你怎么还留着？”
虞天宇看着屏幕，说：“多可爱啊。”
“删了删了。”
她伸手去抢，他动作更快，已经收进口袋里了。
“虞天宇——”
“不删。”他笑着摇头，说：“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的首秀。”
汪芙雪轻啧，喝了口酒润润嗓子，问他：“那是我瞎弹的，你弄到游戏里做什么？”
“我觉得挺好听的。”他手指敲击着桌面，轻哼着调子，说：“我那时候就觉得，你将来一定是世界著名的钢琴家。”
汪芙雪静了静，喉咙口微涩，“我的钢琴都快落灰了。”
“主要是你后面爱好太多了。”他闭了闭眼，回忆着，然后开始数，“八岁吧，想做花滑运动员，十岁，想做设计师，还想做厨神，后来又想做银行家，然后想做股神，最后是企业家。”
汪芙雪看着他，说：“我有过这么多梦想么？”
“有啊，你写过的梦想宣言，大概就跟我写给你的情书一样多。”
“那你怎么知道？”
“你哪回不念给我听？”
汪芙雪按着眉心，怀疑自己是失忆了。
“后来你就不跟我说了。”他顿了下，说：“自从你真的往企业家的方向发展之后。”
他看着她，笑道：“果然直觉这东西不错，这份梦想宣言，是我最不喜欢的。”
“为什么？”
“你以前的梦想宣言都说是因为你喜欢，从厨神开始，就开始说将来要做好多著名的餐厅给爸爸妈妈了，企业家这份直接说要挣很多钱了。”
有么？
她摩挲着酒杯，调动着那些尘封的记忆，这些年脑海里充斥着的都是各种项目，各种学习，各种人脉酒局。
低头，往嘴里放了点食物。
虞天宇也停下了说。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虞天宇忽然走向了钢琴方向。
汪芙雪大概猜到，视线盯着他后背，看着他坐下，然后弹出那段曲子。
她知道，他后来钢琴弹得很好，滑冰也很厉害，十几岁的时候设计过机器人，还拿过奖，就是厨艺不行，总炸厨房。
至于银行家、股神和企业家，他倒是没做。
眼睛莫名热了下，她皱了皱眉，压下心头那阵涩，又喝了两口酒。
今晚这酒不知怎么的，远在她酒量范围内，可她却觉得有点微醺了。
听着钢琴声，她跟着哼调子，恍觉自己竟然还记得。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弹完的，周围还响起了掌声。
她眯着眼眸，抬头看着他回来。
他站在桌边，说：“看吧，我就说你是天才，首秀的创作这么多年了还符合潮流。”
她轻轻笑着，知道他是哄她高兴。
第2983章 逛个街
从餐厅出来，已经八点多。
虞天宇见汪芙雪面上显色，想找个地方让她缓缓酒劲，扫到她身上中规中矩的衣服，他想起刚才视频里的小白天鹅。
“逛个街？”
汪芙雪还在哼着调子，听到他的提议，随便应了一声。
俩人沿着港口向前，好不容易有卖衣服的，却是手工成衣店。
虞天宇是有目的的进去的，汪芙雪只是想找地方坐坐。
推开门进去，店里似乎没人，虞天宇拉了拉铃铛，楼梯上才出现脚步声。
店主是个年轻女子，笑着问好：“两位要点什么？”
汪芙雪颔首回应，“随便看看。”
店主笑了笑，还是看向虞天宇。
虞天宇抄着手在店里走了一圈，没找到想要的裙子，有点失望。
“有想要的衣服样子么？”店主直接问。
汪芙雪闻声，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虞天宇背对着她，掏出手机，给老板看了一眼视频。
老板笑了笑，不知道跟虞天宇说了句什么，领着他往里走。
汪芙雪皱了皱眉。
里间
老板将一件鹅黄色连衣裙拿出来，说：“这件您看怎么样？样式老了点，但是气质很高贵优雅，我感觉应该配得上外面那位小姐。”
虞天宇拿到手，其实不太满意，他心里还是想要一件白色的。
“不如让那位小姐试一试？”老板说。
虞天宇想着，提着衣架往外走。
汪芙雪正好走到里间门口，与他迎面对上。
对视一眼，他笑着提着衣服到她面前，“试试？”
汪芙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不是说随便逛逛么？我不缺衣服。”
“你当然不缺衣服，你要是都缺衣服，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得衣不蔽体了。”他说着，动作自然地拉着她去更衣室，说：“试试呗，反正现在没事。”
汪芙雪晕乎乎的，被他推着进了更衣室，下意识扫了下四周，检查有没有摄像头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