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外面就是花园,大门敞开,已经有人来“送客”。
严厉寒冷脸舒了口气,转身出门。
……
主宅
宋襄一路快跑,穿过走廊,到了荣伯烨修养的那栋小楼。
到了房门口,想简单缓和一下气息。
身后,护士赶到。
“宋小姐,你……为什么跑这么快?”
宋襄“啊”了一声,“不是荣先生有事吗?”
“荣先生不愿意喝蔬菜汁,我跑去找你,是想你劝劝他。”
宋襄:“……什么?”
“他太挑食了。”护士瞪着碧色的眼珠子,一个劲儿地吐槽。
宋襄脸色复杂,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刚才什么都没想,光顾着往回跑了,也不知道严厉寒会怎么想。
正想着,护士已经帮她推了门,连无菌服都没来得及让她换。
门一开,荣伯烨靠坐在床头,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一杯绿幽幽的饮品。
宋襄进门,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又回来了?”
宋襄语塞。
她转了转眼珠,“我得留下照顾安阿姨。”
“她可以走。”荣伯烨淡淡地道。
宋襄:“……”
她觑了两眼荣伯烨,走到床边,“您不喝吗?”
“你尝尝。”荣伯烨推了推杯子。
宋襄看那颜色也有点抗拒,但劝人的总不好自己先败下阵来,端着杯子,一咬牙,咕嘟咕嘟闷了。
“怎么样?”荣伯烨眼底现出点笑意。
宋襄捂住嘴巴,死命把最后一口咽了下去,就跟喝了毒药似的脸色难看。
放下杯子,她单手捂住胃,单手扶住了床边沿。
荣伯烨脸色微变,以为她不舒服,“怎么了?”
宋襄表情扭曲,艰难地开口,“荣先生,我建议你以后都不要喝,这种东西喝下去,至少折寿一分钟。”
荣伯烨:“……”
小丫头,满嘴实话。
第923章 她的一生
宋襄留下,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看到荣伯烨眼下的乌青,她就问不出口了,反倒是不停地劝荣伯烨休息。
傍晚时分,安戌月醒来,严挚诚的电话也开始轰炸庄园的座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傻狗!吵死了!”
安戌月接了电话,先在电话里把严挚诚骂了一通,又对着宋襄抱怨。
“儿媳妇,那个谁为什么会来救我们?”
她虽然不聪明,但到底有点年纪,有些事还是看得清的。
宋襄想了想,说自己和荣伯烨算是朋友。
“他不会和你交朋友的。”安戌月一口否定。
宋襄疑惑,“为什么?”
“你长成这样,除非你是南清,否则就是全世界他最讨厌的脸。”安戌月说。
宋襄愣住,不懂这意思。
安戌月咂咂嘴,趴在床上,说:“那家伙和严挚诚都有点毛病,严挚诚会因为有人长得像南清格外厚待,他就不一样了,谁要是长得像南清,他都觉得不配,看着都不顺眼。”
宋想想了想,摇头。
和荣伯烨第一次见面,他发了病,死死抓着她的手腕,第二次见面是请她吃饭,态度也算挺好的。
“你该不会……真是南清转世吧?”安戌月凑近宋襄,撅撅嘴,“真是的话就完蛋了,我要给她做婆婆了。”
宋襄失笑,对于这种鬼神之说觉得好笑。
她陪着安戌月又说了会儿话,等安戌月困了,时间接近九点,庄园里灯光稀疏,她悄悄走出了门。
白天就想细看,当时没有机会。
主宅里没有佣人,上上下下只有几盏旧灯,月光照过彩窗,才让室内有了些许亮光。
宋襄放轻脚步,走过二楼,到了连接主宅和小楼的走廊。
月色朦胧,打在墙壁上,仿佛为壁上的画罩上了一层薄纱,神秘又清冷。
宋襄拿了一盏灯,小心地靠近墙壁。
从最初的那一幅开始。
她很熟悉,画上的环境是酒吧的唱台,女孩扎着马尾辫坐在台上,神色愉悦陶醉。
郭太太的那张照片里,背景都是人。
可这幅画里,一个乱七八糟的人都没有,只有南清,可见画画的人当时眼里也只看到了她。
再往前,连续好几幅侧脸,神色模糊,就好像是偷偷地在看一个人,然后才画下的。
宋襄猜测,这是南清和严挚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接着,好几幅独立的画像,但都是正脸,画上,南清或喜或悲,开始是很正经地坐着,后来就越来越放松。
一路走过,到了中间,是一副彩色画,也是这面墙上唯一一副有颜色的画。
是婚礼。
南清穿着婚纱,身后是一整片花田,仰头向上抛了手捧花。
艳丽,青春,绝色。
宋襄有点哽咽,看到这,如果是一个故事,就应该是大结局了,男女主历经千难万险终于修成了正果。
再往前,就是悲剧了。
她脚步温顿,犹豫许久了许久,这才往前一步。
又是连续多张,都是喜悦的。
陡然到了一张画,画风突变,是南清坐在病床上的侧脸。
她病了。
第924章 一肚子疑问
南清病之前,每幅画的落款都有日期,她病之后,画上就再没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