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有点闷地去翻她的笔记。
“你今晚还学吗？”
顾涟脑子里想着事，没什么心思，“不学。”
陆泽琛拍上笔记，教育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像你这样能学会？”
顾涟斜了他一眼，“你角色扮演上瘾了？”
陆泽琛转身，单手搭在椅背上，视线往上看她，“你是不想学，还是看我不爽，不想跟我学？”
顾涟收回视线，“你想多了。”
“因为姚菲菲？”陆泽琛没憋住，直白地问。
顾涟转身，用小拨浪鼓逗着年年，貌似不经意。
“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越是这样不冷不淡，陆泽琛就越是认定，她就是因为姚菲菲的事不高兴。
“是觉得我没处理她，所以不爽？”他又问。
顾涟：“不……”
陆泽琛想了下，皱着眉道：“包她的那老头是陆家族里的人，算是我爷爷辈的。”
顾涟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你们老陆家的品味也遗传？”
陆泽琛：“……”
他好好地跟她解释，她居然还噎他。
顾涟抱着孩子，脑子里将前后连起来，再结合陆泽琛的脾气，心中有猜想。
“是你告诉那个陆夫人姚菲菲的事的？”
陆泽琛见她发觉重点，哼了一声，“算你聪明。”
他瞥了她一眼，发现她脸色还算好，起身走到她身边。
“陆家族内关系复杂，集团股份大头虽然在我和奶奶手里，但其余部分也不可小觑。我将来说不定得跟奶奶争一把，不能把族内的人都得罪死了，亲自处理姚菲菲不合适，让原配处理最合适。”
顾涟背对着他，听到中途，不自然地往前一步。
“你是独子，用得着跟你奶奶对着干？”
陆泽琛盯着她的侧脸，没把某些话说出来，他估计他就是说了，她也不会信。
“有备无患。”他说。
顾涟不语。
陆泽琛重新走到桌边，又问她，“还学不学？”
“今天不太想学。”
陆泽琛啧了一声，“为什么？”
都解释过了，怎么还不跟他学。
“我就想摸个鱼，还要打份报告给你？”
陆泽琛噎住，正要说点什么，李姐过来敲门。
“进。”
“顾小姐，我熬了点汤，您要不要喝点？”
顾涟其实刚才没怎么吃，想了下，“给我盛一碗吧。”
陆泽琛不乐意了，拍桌起来，“我问你你怎么不喝？！”
顾涟：“刚才不想喝。”
陆泽琛吸气，正要开口，李姐先一步说：“我给陆先生也盛一碗，您陪着顾小姐一起喝。”
第1487章 从前的噩梦
房间里
勺子和碗碰撞声清晰。
顾涟静静喝着汤，对面，陆泽琛一面往嘴里送汤，一面幽幽地盯死她。
“你烦不烦？”
顾涟实在忍不了，放下碗问他。
“干什么？看一眼都不行？你脸上贴金了？”男人丢下勺子，端碗直接灌完剩下一半汤。
啪！放下碗。
顾涟翻白眼，侧过身继续喝汤。
陆泽琛又继续盯她的侧脸，他的视线仿佛是有形的，直笔笔地往顾涟脸上戳。
顾涟不胜其扰，放下碗，“你教书欲这么强，怎么不去开个补习班？”
“我就乐意教你！”
有毛病。
“我白天不学。”
陆泽琛挑眉，立刻变脸，“那晚上学？”
“看心情。”
顾涟拿起碗起身，准备送下楼。
陆泽琛见状，把自己的碗套进了她的碗里，单手撑着下巴，眨眨眼，“把老师的也一起带下去，乖。”
顾涟：“……”
她撇了撇嘴，端着碗下去了。
被陆泽琛这么一闹，那点烦躁心情竟然不知不觉地被扯淡了。
把碗送下去，再回到楼上，她靠在床头，准备睡一会儿。
阳光正好，陆泽琛拖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来，我给你念一段。”
顾涟无语，“你没正事做吗？”
“教好你，也是我的正事。”
顾涟闭眼，捂耳朵，“不想听。”
陆泽琛不管，他捧着书，薄唇一张一合，刻意凹出那类磁性声音。
顾涟侧身躺着，捂耳朵不严实，将他的声音尽数收入耳中。
刚开始有点烦，可听了一会儿，她就觉得耳朵痒痒的。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开太高了，她感觉有点热。
背着陆泽琛，她悄悄解开了两颗扣子。
身后，男人念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起身，去调了下加湿器，顺便还把窗帘给拉上了。
大概是灯光暗了，顾涟蜷缩起身子，也能睡着。
耳边还是陆泽琛的声音，只不过越来越轻，最后就听不见了。
恍惚入梦，脑海里深藏的记忆又被挖出来。
——姑娘家嘛，好好养大就算我们对她有恩了，将来嫁个条件好的就行了。
——小涟，妈好歹生你养你，你就这么白眼狼，看着你弟弟出事？
——姐，你也别怪我，王哥那条件挺好的，你跟着他几年，那是你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