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手机,是翟子琼打来的,迟简耷拉着眼皮点击接通,对面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迟简,你不是回去了吗?发生了什么事?寇西要跳楼!”
听到这个名字,迟简生理厌恶地皱眉,不耐道:“怎么了。”
听得出来翟子琼到现在都没有睡,她的嗓音也有点过劳后的沙哑:“寇西直播要见你,说你不去见他他就从附院八楼跳下去。”
“他手里还拿着刀,我觉得他精神有点儿不正常,我已经在让人尽力压了,你既然在上京城就去解决一下,我实在脱不开手。”
翟子琼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迟简很少看娱乐消息,点开公共社交平台一看,顶到第一的话题果然和翟子琼刚才说的事情有关。
寇西……
迟简这下才开始正式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
三分钟后,迟简随意换了件衣服就出了门,但她不是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反而是驶向了与之相反的沈家。
‘砰!’
云寒客躺在次卧床上,他一直都没有睡着,寇西直播的第一时间他就收到了消息。
听着大门被甩上的声音,云寒客海波不惊的面上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他不知道迟简到底有没有去找寇西,他只知道迟简因为寇西的事情出了门。
并且迟简一夜未归。
……
天色渐亮,沈家
“不是,大爷,你要睡能不能睡到客房去,你睡到我的客厅算什么意思,梦梦误会怎么办。”
沈承修和迟简认识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局促过,明明以前睡一张床他都不觉得尴尬。
“还有,你的大宝贝在家等你,你就睡在这,你让他怎么想。”
沈公子此刻摒弃了所有道德教养,他穿着一身黑色睡衣,此时来回踱步在迟简睡着的沙发旁,坐立不安,手脚冰凉。
迟简拖着两个大大地黑眼圈,但是还是始时向沈公子抛去了一个白眼。
“梦梦在哪儿?”
她逃避了沈承修关于云寒客的询问,“还有,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
放假后她就没有再见过古梦梦,沈承修也没有提过。
沈公子却刚正不阿,“梦梦现在虽然不在,但是梦梦永远都在我的心里,你赶快起来,让人传出去坏我名声。”
坏名声本人:“……”
但是看迟简没有动的意思,沈承修也没有真正想把她赶走,就放任迟简睡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回了房间。
“那你睡吧,走的时候记得把被子给我叠好,不用通知我,悄摸走。”
迟简感觉自己都没有把沈承修的话听完就昏睡了过去,但是她现在已经抱着云寒客睡惯了,没多久就又被惊醒。
断断续续只休息了一小会儿的迟简弓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她低垂着脑袋,头发将整个面容全都盖住。
最后空荡的房间里只传来了一声似是妥协般无奈的叹息。
……
最后迟简还是在天还未亮时就赶回了家。
开着车走在大道上,迟简将车窗大开,初春的风较晚秋更加柔和,迟简一夜未眠,但是也被这轻柔的风吹散了些许疲惫。
太阳渐渐露头,染红了路尽头的山峰,温温和光挥洒在深墨色的柏油马路,在黄线交界出反射出奇异的玫瑰色,金灿的朝晖就像母亲轻柔的手,轻轻抚摸上迟简的侧颊。
一瞬间,迟简好像什么都想通了,她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肘在侧颌骨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及浅的弧度。
在快要驶到景川一门口时,又转动方向盘偏离了回家的轨道。
几分钟之后迟简再次驶回。
一进门,罕见的云寒客没有迎上来,迟简知道他或许还一个人窝在某个角落黯然悲伤,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餐桌上,便开始满屋子找人。
但是餐厅,客厅,卧室,浴室都找过,还是没有见到云寒客的身影,只剩最后一个房间了,站在次卧门口,迟简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
屋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她不确定云寒客有没有醒着,怕惊醒睡眠中的云寒客,迟简轻轻按下把手。
房门没有上锁。
迟简轻缓地将门推开,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直到屋内的大床完全展现在眼前,她都没有看到云寒客。
迟简的心顿时一跳。
好在那人还在。
随着迟简推门的动作,迟简的视野渐渐拓宽到整个房间,在她看到云寒客的一瞬间,迟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云寒客也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站在穿衣镜前,手里握着的东西拖到了地上,他距离镜子贴的很近,因为迟简进屋所以也转过了头,细碎金亮的晨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的身上。
他美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成金光消失了
迟简瞬间失语。
看到迟简推门而入,又因为看到自己而慌神,云寒客微掀眼睫,抬步向迟简走去。
停至迟简面前,他耸了耸肩扯出一抹甜笑,他将眼睛笑得弯弯的,与迟简对视而言。
“我好看吗?”云寒客抬起了双臂,还在迟简面前转了一圈。
迟简从上至下看着云寒客,心里瞬间哏到说不出话,她只感觉自己的胸腔上被如来压上了大山,连呼吸都开始渐渐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