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着糯糯，却不想在一年后，自己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没达到，那时候才知道糯糯有多变态。
有时候，有些事，还真不是看年龄的。
可是现在糯糯自己也不懂呀。
山上只有她一个小孩，她也没跟其他孩子玩过。
她只是对比着她的其他学习进度来说的。
她学会雕刻用了一个月，画出第一张符只用了一个下午，学那些小国语言，更是做其他事的时候听几耳朵就会了，相比之下，轻功用了一年，确实是有些长。
这会儿，她还很真诚地相信两个哥哥肯定能学得比她快。
她把训练方法告诉他们了，因为得要先跑步锻炼体能，就决定明天早上再跑，免得一会儿再跑中暑了。
那现在嘛……
想了下，糯糯说：“要不我先教你们一套拳法？”
“好呀好呀。”两人来者不拒。
见状，糯糯便摆了一个起势，打了起来。
封莫寒站在窗边看着，他知道糯糯是有身手的，眼下这套武功更是打得虎虎生风，粉嫩的小拳头冲出去，竟隐隐有破空声传来。
看得出来，并不是虚张声势，要是小看了那拳头的话，才是真的会大吃苦头。
她脚下的步伐也都很稳，看得出来基础功很好。
这下子，他更加好奇糯糯的其他师父是谁了。
正想着，门外忽然有辆车停了下来，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他眼睛微眯了下，眼底闪过厌烦。
怎么又来了，阴魂不散！
顾铮恰好有事路过这里，想起封莫寒就住在附近，就想来看看糯糯，所以他就停了下来。
一走到门口，就见糯糯在打拳，他站在门口看着，没有上前打扰她。
糯糯也打得专注，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
小短腿飞快地踢了个扫堂腿出去，干脆利落，下一刻，她一个轻越，身子腾空，脚尖绷直，小脚丫子飞快踢中一旁的棍子。
她整个人都很小，那一脚却似是有踢破虚空之势，锐不可当，凌气逼人。
棍子“啪”地一声，从中间裂开。
顾铮原本只是随意看一眼，还以为小孩练的只是普通的武功，这会儿看到这一幕，脸色却陡然一变。
他推开门快步走到糯糯跟前，急急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声音里，竟是有几分颤抖。
糯糯正因为自己踢断棍子而歉疚着，她练得投入，一时间都忘了这里不是山上，也不是五师父给她准备的凳子石头。
也不知道这棍子贵不贵。
正想着，忽然听到了他的问话。
糯糯茫然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紧张的面容，顿时愣了下。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警察叔叔有这么大的反应。
正要说话，小身子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封莫寒抱着她，眼神不善地看向顾铮，蹙眉道：“顾警官，你吓到我女儿了。”
听到这话，顾铮也回过神来，看着小姑娘稚嫩的面容，声音涩哑道：“抱歉。”
说着，他还是朝着糯糯看了过去，语气放轻了许多，“糯糯，可以告诉我，你的破空拳是从哪里学来的吗？”
那是他师父独创的拳法，靠着这一招不知道打退了多少坏人。
虽然叫拳法，但也很注重腿法，拳法攻上，腿法攻下，相互配合，让人无路可逃。
而这腿法，更是重中之重，看似寻常普通，却有雷霆万钧之势，将所有的力气凝聚于一点，猛击要害，就是石头也扛不住，更何况是人了。
可是，师父已经失踪好几年了，为什么他的武功，会出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只是巧合吗？
他看着糯糯，眼神异常专注，从他眼神里，糯糯还读到了迫切，还带着几分希望的光芒，似乎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眨了眨眼，她奇怪地问道：“警察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拳法叫破空拳？”
她果然知道！
顾铮眼睛骤然一亮，急急追问道：“教你这拳法的人，是不是叫周和？脸上有条疤，右手少一根手指。”
说到激动处，他还伸手比划着，完全不像是以前沉稳的模样。
那些伤都是在一次追击犯罪分子的时候受的，因为忙着追人，手指错过了最佳续接时间，没能接上。
少了一根手指，他手上的功夫受到了影响，所以才转而去研究腿法，这才有了破空拳的最后这一招。
听到这话，糯糯更加诧异，小嘴微张，“你怎么认识我五师父？”
她五师父，就是叫周和呀。
脸上有疤，少一根手指，说得一模一样。
她的五师父……
顾铮脸上猛地浮现出惊喜来，师父还有精力去收徒弟，那是不是证明……他老人家还好好的！
第一次，糯糯从他脸上看到了这么多的表情。
很惊喜，很激动，甚至眼睛里还泛着泪花。
“师父他，还好吗？”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七年了，所有人都说他师父可能被坏人报复，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一直不信，也一直在找他，可是找遍了，也问遍了无数人，依旧没有找到。
不曾想，竟是在一个小姑娘这里得到了消息。
师父？
糯糯想了下，恍然大悟，“原来五师父的徒弟就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