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徒儿受教。”尚平安郑重地点了点头。
糯糯微微颔首，看向茅一山，下一步是什么？
茅一山手抵着唇轻咳一声， 走上前，把糯糯抱了下来，取来两炷香，随手扔了张燃火符，香就点燃了，分别递给他们，说道：“给祖师爷上香。”
这个糯糯熟。
她对着画像鞠了三躬，然后把香插在面前的香炉里，身后的尚平安看着她的动作，照做。
“礼成。”茅一山说道。
糯糯从小包包里掏出一个罗盘来递给尚平安，“拜师礼。”
这是封莫寒帮她找的，也是个很不错的罗盘。
“谢谢师父。”
糯糯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一本书，“这个你先拿着看吧，有不会的来问我。”
茅一山就是这么教她的。
九师父忙的时候她就让其他师父帮她念。
“好。”
忙活了一阵，拜师仪式也算是完成了，虽然糯糯年纪还小，但他们没有人觉得这是一场过家家。
玄学讲究因果，他们收徒，从来都是很严谨的。
看着他们拜师，周娇摸了摸下巴，忽然跑到周和身边，拉着他的手问道：“二爷爷，你可以收我做徒弟吗？”
她也想跟着二爷爷学武功。
爷爷说，二爷爷是他们家最厉害的人，他的徒弟顾叔叔也是很厉害的警察，糯糯虽然不是警察，但也很厉害，她也想变厉害。
“啊？”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周和也怔了下。
还当他是不愿意，怕他生气，周云牧赶忙说道：“娇娇别胡闹。”
周娇皱了皱眉，咕哝道：“我没胡闹。”
她看着周和认真道：“二爷爷，我会很努力练武功的，不会给你丢人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保证听你的话。”
她一脸认真，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还举着手发誓。
周和忍俊不禁，把她的手拿了下来，“我也不是不同意，只是，你也看到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伤腿，“我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没有办法教你。”
身后，顾铮和周云牧眼底齐齐闪过痛意。
周娇轻轻摸了摸他的腿，“没关系呀，我听小不点说二爷爷的腿能好的。”
她看着他，眼里并没有同情和可怜，只有和糯糯一样的单纯清澈，周和脸上也缓缓绽放了笑意，“好，那就等我腿好了就教你。”
说起腿伤的时候，他神色如常，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
顾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瞬间忽然明白了师父不愿意见他们的原因。
他之前嫌弃他们总哭丧着脸，似乎也有一点儿道理。
确实有点晦气和消极。
反而是两个小姑娘，都没觉得这有什么，把他当做正常人一样对待，这样才让他心里更加不会有什么落差。
“那可以先收徒弟吗？”周娇有些焦急地问道，似乎是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周和哈哈笑了起来，扭头看向一旁，“糯糯，师父借用一下你的茶杯好不好？”
糯糯点头，立刻把杯子递给周娇。
周和收徒倒是没什么讲究，说：“敬我杯茶，以后我们就是师徒了。”
“二叔。”周云牧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周娇戒备地看了他一眼，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咣当一下就跪了下去，捧着茶杯朗声道：“师父喝茶。”
“好。”周和接过，抿了口，把她扶了起来，这才斜睨了一眼周云牧，“你想说什么。”
周云牧有些无语，他们这都拜成了，他还能说什么。
见他二叔有些不耐烦，只好道：“我是想说，这辈分是不是有点乱了？”
他是他侄子，他女儿又成了他徒弟，这不一下子他和娇娇成了平辈了么。
他这么一说，周和想起来了，还真是这样。
不过。
“各论各的不就行了吗？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道变通，老古板。”
周云牧脸涨得通红，好吧，是他错了。
反正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他们都已经是相亲相爱的师徒了，他是什么辈分的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那我们以后就是师姐妹了嘛？”糯糯拉着周娇的手开心道。
周娇一顿，小不点比她早入门……
看出她的想法，周和哈哈一笑，“是啊，以后你们就是同门了，也是好姐妹，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
两人异口同声道，声音都奶乎乎的。
周和看着她们，心情大好。
果然，还是看小姑娘心里舒坦。
扭头看了眼身旁的两个人，他脸上忍不住露出嫌弃来。
顾铮和周云牧也不是傻子，相反，还都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微表情他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他的表情大得想让他们忽略都没办法。
知道自己又被嫌弃了，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哼了声，周和移开视线。
“去玩吧。”
“好。”糯糯应了声，扭头看向周娇，“娇娇我们去玩吧，山上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周娇点头，“好。”
说着，糯糯又看向封莫寒，“爸爸，你要来吗？”
封莫寒没什么兴趣，但看着小姑娘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