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来，他会在那天酒店遇到她的时候，就对她笑，而不是让她不安地过了那几天。
那也是他唯一后悔的，没有从一开始就对糯糯很好，相反，还想过要把她送走。
他也很庆幸，最后自己没有那么做，不然的话，他就要失去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了。
想着，他忍不住把糯糯抱得更紧。
感觉到他的动作，糯糯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小胖手捏着他的衣角，砸吧了下嘴，嘟囔了声“爸爸”。
声音软乎乎的，甜到了人心里。
封莫寒的心却忍不住揪了一下，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彻底失去糯糯了。
他真的好舍不得。
好想能够向下辈子借上几十年，再和她当几十年的父女。
然而，他也很清楚，这都是痴心妄想。
怀里的小姑娘睡得正香甜，封莫寒却是一夜未睡，还在她醒来之前，去洗了把脸，强打起精神来，以免糯糯发现什么。
果然，在他的精心伪装下，糯糯没有注意到，睁开眼睛，喜滋滋抱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爸爸早上好呀。”
“早上好。”封莫寒笑看着她，眼神温柔。
糯糯从床上爬起来，自己穿好衣服，见他穿着一身西装，不由得问道：“爸爸今天要出门吗？”
现在周末的时候，他明明都是穿常服的呀，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穿成这样。
封莫寒点了下头，“嗯，要出门一趟，约了人。”
“我认识吗？”糯糯好奇地问道。
封莫寒没说话，转移话题道：“一会儿想吃什么，爸爸中午给你做。”
闻言，糯糯也没纠结刚才的事，歪着脑袋想了下，说：“想吃肉肉。”
“好，那一会儿给你做鱼？”
“可以呀。”糯糯点着小脑袋说道，“爸爸也要早点回来哦。”
“嗯，会的。”深深看了她一眼，陪她吃完早饭，把她送到宋家，封莫寒这才离开。
刚才他没说的是，他这次见的人，她也是认识的，而且，将来还很有可能和她关系很亲近。
想到这里，封莫寒的心又是一痛。
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
他如果舍不得的话，将来受苦的就是糯糯了。
这一次，即便是他再不愿意，都只能这样做了。
他是霸道没错，但他更希望糯糯能够平安健康地长大。
想着，他抬步往餐厅里走去。
此时，包厢中。
温成泽和顾铮面面相觑，想不出来封莫寒为什么会约他们。
还是把他们两个一块儿约过来。
他想不出来他们三个有什么好聊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答案了。
封莫寒推门走了进来，直接坐下，看着他们，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之后得麻烦两位一件事。”
开口之后，他才发现他的嗓子有多干哑，接下来的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说：“在我死后，请你们好好照顾糯糯，因为她也是你们的女儿。”
闻言，温成泽和顾铮一惊，对视一眼，皆是诧异。
顾铮蹙眉道：“封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糯糯也是我们的女儿？”
他很确定，他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女儿的。
难道是温成泽的？
他不由得扭头看去，却发现温成泽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他们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以为是对方的。
这么看来的话，那就不可能是了。
想着，两人又疑惑地看向封莫寒，等着他的解释。
封莫寒也没让他们久等，开口道：“糯糯和我们没有血缘上的父女关系，但她和你们，的的确确是有亲缘线的。”
“糯糯她，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四个爸爸。”
这话让包厢里寂静了好几秒。
过了好一会儿，顾铮才开口问道：“所以，我们也是糯糯的爸爸？”
封莫寒点了下头，第一次低头道歉道：“抱歉，这件事是我太自私了，没有告诉你们，霸占着糯糯。”
听到这话，两人没有说话。
事实上，如果换作他们的话，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有多少次想过，如果他们是糯糯的爸爸就好了，谁不想有像糯糯一样的女儿呢。
糯糯跟他们想象中的女儿是一模一样的。
乖巧，懂事，贴心，可爱，软萌……
他们多少次羡慕封莫寒，没想到，原来他们也是和糯糯有父女亲缘的。
封莫寒看向温成泽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糯糯吗？在酒店门口。”
闻言，温成泽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
那时候，糯糯忽然冲出来，一把抱住封莫寒，开口就是“爸爸”，那时候他还在震惊，这小姑娘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认封莫寒当爸爸。
后来看到他们父女俩相处得那么好，他也就认清了这件事了。
原来人都是会改变的。
当封阎王遇到糯糯的时候，也可以变成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但是他现在突然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温成泽眉心微动，脑海中有一道白光闪过，结合他之前的话，一个想法缓缓冒了出来。
他看着封莫寒，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