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封莫寒毫不掩饰的霸道气息，他要更内敛一些。
封莫寒的目光从他面上一扫而过，带着漫不经心的打量，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们坐在沙发上。
见状，糯糯倒了杯水递给他们，没有说什么，乖乖挨着封莫寒坐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宋局长倒是也听说过他收养了个女儿的事，好像还挺宠着她，原本还有些不大相信，这会儿看到小姑娘满是依赖信任地靠着他，总算是对这传言多了几分相信。
顾铮也跟着看了眼，不过他并不是多话的人，好奇心也不重，端着杯子轻轻抿了口水。
封莫寒长腿交叠，一手随意搭在腿上，一手握着糯糯的手，拇指指腹时不时滑过她手腕的位置，率先开口道：“案子两位已经看过了吧。”
说起案子，两人的脸色都严肃了许多，宋局长点头，又有些奇怪，“封总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事的？”
毕竟当初都以为那是自杀，再加上他也跟卢凤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突然管起这事来了？
抿了口水，封莫寒随口道：“锦湖公园是封氏的项目，现在停滞不前，总得有个交代，问题解决了才好继续动工。”
他是商人，只看利益，这么说，倒是也没错。
宋局长这般想着，点了点头，倒是他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顾铮抬头看了封莫寒一眼，表情波动不大，漆黑的眸子却像是看穿了一般。
至少，看出来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了。
在他看过来的一刹那，封莫寒也掀起眼皮子瞥了过来。
两人目光有极短的对视，却又同一时间挪开，心思只有自己知晓。
封莫寒从不按规矩行事，这次要不是因为糯糯，他早就直接把程凯大卸八块让他以命抵命了。
而顾铮只要知道他不是凶手就足够了，不管他是真的为了利益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都无所谓，相比于他，反而他旁边的那个小姑娘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封莫寒也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不仅如此，还发现糯糯也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顾铮，似乎对他很好奇的样子，原本的漫不经心一下子散去，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抬手把她抱到腿上坐着，恰巧她背对着那边，开口道；“那接下来的事就有劳了，还请尽快查清。”
说着，他余光瞥了眼顾铮，眼神里带着挑剔的打量和审视，似是想找出来他哪里值得小丫头多看的那几眼。
看来看去，也觉得就那样吧。
小丫头也就在看他的时候眼光好点，其余时候也不怎么样。
顾铮在他看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却不知道他那敌意是从何而来。
宋局长察觉到气氛好像不太对劲，正要说点什么，奈何对面的封莫寒已经起身了，送客的态度十分明显。
无奈，宋局长只好也跟着起来，“封总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清的。”
说完，见他不愿意再说话，便抬步离开。
顾铮走在他身后，临关门之前，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恰巧糯糯也搂着封莫寒的脖子探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在一处，竟有种莫名的默契在其中。
封莫寒脸一黑，捏着小丫头的下巴把她的脸移开。
见状，顾铮顿了下，关上了门。
关门声响起，见小丫头眼睛还想扭头往那边看，封莫寒眼睛眯了眯，语气不善地开口道：“看他干嘛，很好看吗？”
“嗯。”糯糯下意识点头，“是挺好看的。”
虽然他脸上有一道疤，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甚至为他更添了几分英气。
见她还敢嗯，封莫寒眼神骤然一沉，指尖戳着她的小奶膘，轻笑一声，眼里却无丝毫笑意，语气危险地开口道：“别看了，你已经有爸爸了，我可是你自己选的，赖不掉的。”
即便心里有些不满，他手上也注意控制着力度，一点儿也没弄疼她。
在她的腮帮子上捏了下，封莫寒轻轻戳了下她的脑门，“他再好看，能有我好看？有我有钱？有我……”
顿了下，他面不改色地接上没说完的话，“有我温柔？”
他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糯糯有些傻眼，随即很快回过神来，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见他拉着个脸，酸气四溢，顿时扑到他怀里使劲蹭了蹭。
软乎乎道：“爸爸你在想什么呀，我只要一个爸爸就够啦，你又高又帅又有钱还最温柔，没人比得过你的！”
听到这话，封莫寒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下一刻，又轻哼一声，“那你刚才一直盯着他看做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糯糯恍然大悟，解释道：“我不是看他，嗯也不对，我是在看他，这么说也不准确，其实，我不是在看他这个人，我只是在看他身上的光而已。”
“光？”封莫寒不解。
“对呀，爸爸我告诉你个秘密哦。”小丫头一脸要说悄悄话的样子，封莫寒也配合地微微侧头，把耳朵递了过去。
糯糯趴到他耳边说：“我可以看到每个人身上的光，不同的光有不同的含义，紫光代表贵气，黑光是煞气，金光表示财气，像是爸爸身上的金光就是最多的！”
说到最后，她还有些兴奋。
封莫寒托着她的后背，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问道：“所以，当初在酒店门口，你就是因为这个把我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