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章记在管理上还是要走标准化。
是比较新的领域,苏婷找了很多资料来看,跟店长朱丽讨论,参加各种学习型沙龙向行业前辈们请教,也因为这个到处参加培训,一去就是好几天。
培训不比上班轻松,要听课要搭模型要推数据,架构梳理岗位分析什么的,时间特别紧。
苏婷每天忙得洗澡都要加快,就为了能多睡一会,但头发太长要洗要吹的她觉得麻烦,于是在回广州的那天突发奇想,跑进理发店把头发给剪短了,又听理发师的建议,稍微烫了点卷。
取完杠子,去冲水的时候接到章雪扬电话“回来了”
“回了。”
“来接我一下。”
苏婷问他“你在哪”
章雪扬给她发了个定位,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醉。
离得不远,苏婷吹完头发过去,江娜在外面接她“雪扬总在里面,很快出来了。”
“还是运营公司那事吗”苏婷问。
江娜点点头,还是跟第三方运营公司拆伙那事,一直弄到现在“不过已经处理好了,协商解约。”毁约固然章记有错,但也不是完全没理,履行合同的时候对方约定数据没有完成,触达留存包括冷链损耗率都不令章雪扬满意,所以终止合作,也是及时止损。
晚点一群人走出来,苏婷看到章雪扬,孙文提着他的包,直接喊苏婷老板娘“雪扬总喝得有点多。”
苏婷看出来了,章雪扬走路都不太稳,她过去接,他伸手揽了她一下,身体重量有点靠到她身上,又跟应酬方介绍“我老婆,苏婷。”
“哦原来是章太太,您好您好。”对方跟苏婷握了个手,顺便一通夸,什么贤伉俪郎才女貌的,夸到苏婷都不好意思。
她扶着章雪扬跟所有人道别,孙文帮忙把包放到车上“慢点开。”
苏婷发动车子,跟他和江娜道别“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好的好的,再见。”孙文跟她挥手道别,看苏婷发动车子,记得刚开始见她还是稚气未脱的职场新人,不由和江娜在后面感慨,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妹仔真的成了老板娘,也是够快的。
这个点马路上没什么车,苏婷开起来很通畅,只是副驾驶位的章雪扬闭着眼在睡觉,都没怎么说过话。
停好车后苏婷把他拍醒“到了。”
章雪扬睁眼,又一次被顶灯的光刺到,偏头看苏婷在拿后面的包,她够不着,他顺手给拿了“走吧。”
松安全带下车,苏婷看他又很正常的样子,跟上去问“你不是醉了”哪有酒醒这么快的,明明刚才去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章雪扬这会很坦荡了“装的。”但实际喝得也不算少,他揉揉山根,睁开一只眼看苏婷“剪头发了”
“嗯,刚剪的。”见他注意到自己,苏婷不太习惯地别了别头发“太长不好打理,有时候掉到家里又要清洁,干脆剪短点。”
章雪扬放开手看苏婷,目光因为喝过酒而更加深邃“短发更好。”
“为什么”苏婷以为他喜欢自己长发。
章雪扬绕到苏婷身后,一手箍腰,一手把她脸转过来,绞着她的舌亲了会,在她微微喘气时凑到耳边“因为这样,接吻更方便。”
接吻方便还要跑她后面,苏婷瞪他一眼“下流。”
下流就下流吧,章雪扬不在乎,等梯门打开,走了出去。
回到家,他身上那阵酒气连ion都嫌弃,马上从沙发跳下去离他几米远。麦麦比较委婉,想不动声色一点点挪下去的,但被章雪扬捞到旁边松皮,它又老实,也不敢吱声,等苏婷来了才可怜兮兮地汪两句。
“手拿开,重死了。”苏婷拍章雪扬手臂,解酒的递给他喝,又给他拧了毛巾擦脸,再把大老爷从沙发请到浴室,叫他洗个澡再睡。
章雪扬在浴室磨磨蹭蹭,出来后一头倒到床上,把床都压出声响。
苏婷听到他长长的粗浑的一声呼吸,也觉得他工作辛苦,上周也是喝得比今天狠,应酬真的很难避免,酒喝多了又伤身。
她去客厅看了看ion和麦麦,见两只已经睡着,把外面灯给关了,回到卧室给章雪扬盖好被子,侧躺在他身边,摸摸他的脸。
有些动作已经成为肌肉记忆,章雪扬伸手揽住她“怎么了”
“心疼你。”苏婷小声问“还难受吗”
她声音细细地钻到章雪扬耳朵里,也进到心底“好很多。”他睁开眼,目光里有什么被微微点亮,靠着她鼻尖轻轻地蹭。
他身上有清爽的沐浴露香味,苏婷也摸了摸他头发“以后不这样喝了,还是身体要紧。”
“好。”章雪扬笑笑,闭着眼,很温柔地亲了她一下。
广州不是四季分明的城市,但一天天也跟着日历在走,倒春寒后再送走回南天,眼看又是一年端午。
冯宁的孩子生在端午节前,苏婷过去看,很白净的一个小婴儿。
“你好厉害啊。”苏婷夸冯宁,真心的,尤其是听冯宁说过程,从宫缩到生产,更觉得她了不起“真的不容易,太难了。”
“现在还好,生的时候简直想跪地,这会看见孩子就好很多。”冯宁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不到五个小时就生下来了,也觉得生孩子是特别需要信念感的事情,现在回想那几个小时,她看向躺在旁边的小小生命,只说了两个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