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地这么埋汰着,对上他那双金灿灿的竖瞳,一口气堵在喉咙。睡衣的系带不好好扣上,露出他大片的胸膛肌肤,形状漂亮的锁骨仿佛敲在了我的眼珠子上,他掀起被子钻上床时,还对着我拍打旁边的位置。
“快来这边给我讲故事!”
“……”
我走过去,一把拢好他的睡衣,将系带打上蝴蝶结,把他那一身漂亮又鲜活的肌肉藏得严严实实。
“讲故事之前,你要喝药。”
“没问题!”
一口闷后,他期待地看着我。
随便讲了一篇农夫与蛇的故事,阿提卡斯听得很生气,觉得蛇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我严肃地点头,开始给他灌输歪理,“是的,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许,知道吗,不能做白眼狼。”
“以身相许?”
“就是把自己给恩人。”
“那不是变成奴隶了吗?”
“你给不给吧!”
“如果是洛兹的话,你救了我,我愿意的。”
“真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哦!”
“嗯!我要把自己给洛兹,和你结婚。”
“真乖啊!”
“……是么?”
我以为他会像白天那样好忽悠,没想到阿提卡斯歪头,目光审视着我。
他这样不说话,只盯人的行为让我有点心头发憷,看起来是我盘算着吃他,可是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才是盘中餐。
“洛兹你,不是人类吧,因为人类不会有犄角、尾巴和翅膀。”
第一次,阿提卡斯询问了我的情况,没吃药之前他完全没想过质疑我的身份。
“是的,我有四分之一的魅魔血统,我的外祖母是魅魔,但我更多趋向于人类!”
在这方面我也是坦诚的,并没有隐瞒。只是在听了我的话后,阿提卡斯金色的长眉皱起,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厌恶,就像条件反射那般。
虽然憎恶的情绪稍纵即逝,我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看太多了,居民们知道魅魔去城里溜达,那些惶恐与嫌恶非常清楚地传达给了我。
我倒是没什么感触,毕竟将心比心,一个恶魔天天在外面溜达,随时可能勾走自己的亲人、朋友、伴侣,轻则妻离子散,重则家破人亡引发血光之灾,这实在是太可恶了不是吗。
很多智慧生命体的定性不够,魅魔的吸引力又太大,这简直天雷勾动地火。
“阿提卡斯,你也不喜欢魅魔吗?”
“我……”
“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的!”
“为什么?”
“因为你还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啊!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样我们在一起是不是会更快乐!”
“好像是的,我也不能做故事里的那条坏蛇。”
“没错!你是条好蛇人,我很喜欢你的身材!很喜欢你的样貌!”
“真的吗?你会不会对每个男性都这么说?”
噫,他怎么还举一反三地反问了。
“我也没机会对别人说呀,除了阿雅就是你!你真的长在我的性|癖上了!”
“……”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被我夸得害羞,他竖瞳里的冷光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皙面庞上的红晕。这副甜美的样子让我不由得吞咽了唾沫,感觉有些口渴。
爱不释手地摸着他柔顺的黑长发,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克制着没有在他额头亲一亲,反倒是他在我挣扎的时候,挺起上身,在我脸侧一吻。
亲完以后他舔了唇角,眼睫垂落覆盖住瞳孔里的情绪,好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反胃。
再细微的表情我也分析不出来了,他到底恢复了多少?明天还要不要继续喂药?
琢磨着,我拉拉他的发梢,小声问,“阿提卡斯,你怎么了?肚子痛痛,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或者睡前要去尿尿?”
“……我脑袋有些昏,还有点胀痛。”
难不成是亲我亲的?我也没毒啊!
“我给你揉揉?”
“不用了,谢谢。”
说出这句清晰的拒绝,他眼里晃荡着冷光,看着有些不近人情,先前那种湿漉漉的懵懂感减弱了许多。
这才是蛇人的眼睛该有的威慑力,看你一眼,就不太敢造作了。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我不该和你这样亲近。”
“为什么呢?”
情急之下追问出声,阿提卡斯深深地看我一眼,却给不出像样的回答,一手揪着被子,一手撑住额头,一条条青色的筋脉在额角浮起跳动。
“我不问了,你好好休息!要不要给你倒杯牛奶,会睡得更好哦!”
“你不要走,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头疼!”
正要下楼泡牛奶,又被他拽住手,牵扯中一个不防就摔在他身上,脸部直直地杵在了他腹肌的位置。
柔软的肚脐好似会呼吸,戳到了我鼻尖,我过电一样爬起来,往后跳着贴在墙壁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冲,一阵阵的燥热袭上全身。
“洛兹?”
“啊、我不走!我在门口守着你好不好?”
“不能陪我一起躺着吗?”
“我的躺,就不是躺,要做点运动的!我现在坚决不爬床!”飞快地摇着脑袋,我双手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