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瑜的大笑声很快被淹没, 只剩破碎的呜咽。
胡闹了大半个早上两人才爬起来, 文瑜裹着毛毯赤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抱怨着, “都怪你，我没法出去见人了。”
为了惩罚她的不安分，霍璟特意在文瑜裸露的脖颈处烙下许多痕迹。
相较于她怒气冲冲的样子，男人则是一脸餍足，心情愉悦地带着眼镜浏览晨间新闻，斯斯文文，半点看不出刚刚野性难驯的样子。
文瑜哼了一声，“你倒是会装。“
霍璟笑了笑也不反驳，左右他这副样子文瑜喜欢的紧，被说说又不会掉两块肉，他慢条斯理地套上了衬衫，又套上了西装裤，等穿好所有的衣服后文瑜已经斜靠在门边满眼玩味地等着了。
“做什么这个表情。”
文瑜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领带，帮男人打了一个漂亮的领结，“被美色所误的表情。”
霍璟对她时不时冒出这类近似调戏的话已经习以为常，带上袖扣，整理好衣袖，精致十足，“我们走吧。”
两人手挽着手来到咖啡店，比预先的时间还要早上十分钟。
空等着也不像话，文瑜点了两杯咖啡慢悠悠等着，不过五分钟，就看见莉玛进了店。
三年没见，莉玛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萌萌小萝莉的样子。
“阿瑜。”莉玛一脸惊喜，泪眼汪汪地扑了过来。
文瑜端着咖啡的手一顿，抿唇笑了笑，“很久没见了，莉玛，你看起来还是老样子，要喝杯咖啡吗？”
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变了。
莉玛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喝咖啡。”
她眼巴巴瞅着文瑜，圆圆的眼睛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狗崽。
“阿瑜，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短短的手指用力揪着裙摆，一脸纠结。
文瑜下巴微抬，朝霍璟的方向示意，“还不错，你呢？”
莉玛的眼睛弯了弯，有些高兴，“我也挺好的。”
突然有些不耐烦这样周旋，文瑜决定直接一点，“莉玛，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很久没有回孤儿院看过了，今天我想回去看看，你要和我一起吗？”
目光在萝莉的脸蛋上一寸一寸扫着，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也不知道是对方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对这件事不知情，小脸茫然，“阿瑜要是想去，我就陪着阿瑜一起去。”
文瑜并不愿意怀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连仅有的温情回忆都被湮灭，她还能够剩什么呢？
她将咖啡一饮而尽，站了起来，“走吧。”
莉玛一愣，短手短脚跟在她的身后，紧紧挨着，依赖十足。
三人一同出行，有些像一家三口。
孤儿院和文瑜临走前没什么区别，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回来看过，记忆有些模糊。没有记错的话，莉玛似乎是在孤儿院里呆到了成年才出来开店的。
她探究地看向莉玛，却只得到一个茫然的表情。
许久没人来过，也没人修缮和维护，时光仿佛将孤儿院定格在了莉玛走的那一天。
为了幼崽的身心健康，孤儿院内的装修都是采用复古的设施，高科技产品在这里失去踪迹。
文瑜推门进去，除了沾染一手的灰尘以外并未收到任何阻拦。
心跳蓦然快了几个拍。
有点像小时候玩过的古堡探秘，走入不知名房间内，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不知在里面的装的是天使还是恶魔，亦或是吸血鬼伯爵。
凭着印象，文瑜率先抵达的是曾经的宿舍。
站在床头，回忆接踵而至。
当年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张床上躺着，脑子里面混杂着穿越和各种剧情，压根没有思考背后是否有蹊跷，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又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
院长的办公室十分隐蔽，就算有莉玛的指引，三个人还是几经周折才在孤儿院最深处找到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大门，金属支架上陈列着一个又一个厚实的黄色档案袋，醒目的写着实验体编号，底下有一张一寸左右的黑白证件照。
文瑜随手抽出一个档案袋翻开起来，里面是一个人的大致生平，从出生到死亡记录的非常详细，文件上还盖了红色的印章，上面有大大的不合格几个字。
又抽出几个，内容大同小异。
还在里面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例如安德烈，琼妮等等。
莉玛找到了属于自己档案，看着大大的不合格三个字，心里的茫然更盛。
时间年份表排列的档案让文瑜轻而易举就从最末尾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档案，里面的最新内容甚至连昨天晚上她和霍璟在一起都记录上了，她脸色铁青，恨不得将背后的人揪出来撕烂，任谁知道自己的生活每时每刻处于被不知名的东西监控下，都会感到愤怒。
最重要的是，文瑜在文件里面发现了几个字。
【完美实验体，时刻追踪迹象】
这所孤儿院里隐秘的角落中，有一双眼睛如影随形地盯着她。
目光一扫，文盛的档案牢牢地抓住了她的眼球。
文瑜毫不犹豫地翻开档案袋，在死因那一栏里看到几个字，荒谬又合理。
【对实验体产生亲情，阻挠实验体文瑜实验进程，抹除】
眼眶发酸，却掉不下一滴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