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见状叹口气,知道劝不动她,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唐文茵却在这时想到白天杜伯伯说的话,便试探着问问沈氏。
“娘,我们家之前是安平侯府的吧?那为什么是安平啊?”
沈氏仔细想了想:“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也没怎么关注,茵儿你问这个做甚?”
唐文茵挠了挠头:“我突然想到这个,有些好奇,就随便问问而已。”
“娘你能和我说说我们家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沈氏有些奇怪道:“你哥哥不是说过了?”
“不是哥哥说的那些啦,我是指更早以前,比如说祖父的事情。”
见女儿好奇,正好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沈氏便放下碗筷,擦了擦手后仔细回想起来。
“我同你祖父来往不多,只偶尔给家母请安的时候会见到几面,看上去是个挺温和的人。”
沈氏打量女儿两眼,忽然笑道:“不过外人都说你爹和你祖父年轻时很像。”
唐文茵咬着筷子若有所思:“那有什么关于祖父的事么?”
沈氏敲了敲她的脑袋,让她把筷子放下:“不能咬筷子,要是你爹看到了,定然要训你的。”
唐文茵赶紧放下筷子,摸着脑袋撒娇道:“娘你快和我说说,有什么关于祖父的事情么?”
沈氏招手让人把桌上的碗筷撤下去,随后拿起一块帕子给女儿擦手。
“怎么突然对你祖父这么好奇。关于你祖父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一个。”
“据说他曾经是先皇伴读,深受先皇器重,所以先皇在位时,是唐家最为鼎盛之时。”
沈氏把帕子放到一边,抱起自家女儿,往房间内走去:“只是不知为何如今的皇上似乎不太喜欢唐家。”
“我嫁到唐家时,唐家已然十分低调,不怎么干涉朝堂之事了,只有你爹尚居庙堂。”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京城关于你祖父的传言不多。”
说着沈氏忽然皱了皱眉,神色有些疑惑:“感觉好像被人压下去了似的。”
唐文茵窝在母亲怀里,听到这句话,不由在心里附和,可不是被人压下去了,说不定还是先皇的手笔。
那边沈氏却没再多想:“行了你祖父的事情说完了,其他的你娘也不太清楚。”
“现在你快去洗漱吧。”
等唐文茵洗漱完,两人又聊了半晌,沈氏这才回房去熄灯歇下。
等沈氏歇下后,唐文茵却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
心里想着今天知道的这些事情。
她原以为唐家就是不小心倒霉被昏君抄家而已,现在看来这事或许有其他内情啊。
唐文茵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稚嫩的手掌,这一瞬间眼里流露出来的神情,一点都不像个才八岁的稚童。
只是这抹神色转瞬即逝,除了安静的月光,谁也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清晨,唐文茵准时从床上爬起来,出门洗漱完毕后,拆开松沐传回来的信。
她已经出门快半个月了,每隔两天都会差人送信回来,信里说明了她现在的位置,和关于商队的汇报。
唐文茵看着信,心里有些欣慰,觉得松沐越来越成熟,同两三年前刚简直天差地别,就是她亲娘估计也认不出她现在的样子。
收起信,她和沈氏用过早膳后,来到书房里,又开始抽盲盒。
上次抽到纺纱机才过去几个月,她现在暂时也没什么想要的,所以抽盲盒完全是为了不浪费每天一次的机会而已。
但运气可能就是这么琢磨不定,脑海里的盲盒金光大放,很显然,她又抽到稀有的金色。
这下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认真地看过去,随后猛地一怔,她抽到了一本书,名为《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看着这本书,唐文茵忍不住扶额,她之前虽然想过制造钢铁,提升大靖的冶铁技术,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啊。
她作为一个平民,还是个被流放的平民,铁矿什么的完全不能碰,所以这本书只能放着积灰。
唐文茵把书随手放在一旁,开始认真处理其他事情。
按照松沐的信,她马上就要到蜀中了,也是她们商量好买布的地方,等松沐和那边的布庄谈好合作。
就可以固定下合作伙伴,也算开通了蜀中的市场,唐味轩也可以试着在那边开起来。
至于北地这边的布庄,她之前说的考虑也不过是哄骗他们的手段而已。
但再过几天他们就该反应过来了,为了预防他们再同之前那样,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唐文茵放下手中的毛笔,托着下巴思考起对策来,一只手下意识敲击桌面。
片刻后,她招来拾一:“拾一,你去找王鸣子,让他去查扆崋一查绫罗布庄。”
拾一答应一声,转身出门。
那王鸣子是在唐味轩做工的小二,也是唐文茵放在哪里的心腹。
她建立唐味轩的初衷就是为了收集消息,不过唐味轩里不是每个人都是她的耳目。
每个酒楼里,只有几个是她特意安排进去的人,一是为了监管手下的这些酒楼,二就是为了此时用来打探消息。
而王鸣子就是其中的头领,专门管理那些人,打探到的消息都会由他整理过后,再给唐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