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洛鸢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在心里问道, 【你看到有什么人来吗?】
【人不还在前面吗?】四阿哥蹙起眉,朝远处望去,估摸了一下距离,【若是过来,还需一阵。】
【不是那个,】洛鸢心下一沉, 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摆了摆头,【我是说现在,咱们周围还有外人吗?比如小孩子什么的。】
四阿哥抬起眼在四周逡巡了一圈, 一无所获,在年羹尧与苏韵莫名其妙的视线中,他顿了顿, 随即矮下身,拨开碍事的青草,伴着鼻尖若有若无的草木香, 他有些急切地开口:“阿鸢?你在哪?是不是遇上什么了?”
【……】洛鸢眨了眨眼,慢慢道,【没事。】
她就在四阿哥的背后, 却来不及去顾及四阿哥的感受了。
洛鸢只顾着目瞪口呆。
我去。
兔子。
会说话的兔子!
兔子怎么会说人话了?
洛鸢缓慢眨眼, 生怕自己一眨眼这只会说话的兔子就没了踪影。
“你长得这么好看, ”那只兔子见洛鸢只是愣愣地瞪着它,却不说话,于是半坐在原地,扬起前爪挠了挠脖子,稚嫩的声音透露出些许困顿和惋惜,“竟然是个哑巴。”
洛鸢:……?
你礼貌吗?
怎么一上来就说别人哑巴?
还不允许她震惊一下子了?
洛鸢磨了磨牙,刚想说什么,就被一声尖叫打断:“啊——!兔子——!会、会说话的兔子——!”
……看吧,又一个被惊到语无伦次的人。
洛鸢和那只会说话的兔子,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前爪,努力搔了搔耳朵。
快聋了。
“你看,大惊小怪了不是,”苏韵一脸无语地侧过身,撞了撞还在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小宫女,解释道,“人家说的不是人话……啧,怎么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苏韵往前走了走,半坐着,有些苦恼地抬起两个前爪互相搓了搓,随即接着开口,试图解释:“这么说吧,人家说得是兔子语,但是我们之所以能听懂,那是因为变身兔子之后,捎带着会能听懂兔子的话。”
“……”洛鸢愣愣地看着苏韵,眨了眨眼,慢慢回过神来,大为震撼,“你这系统真是要逆天。”
“嗐,一般一般,也就那样吧。”苏韵闻言,意思意思地摆摆前爪,谦虚了一下,但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骄傲,整只兔子透出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傲。
洛鸢实在没忍住,跳起来撞了她一下,两只兔子滚在一起,笑闹了几下,随即互相搀扶着站起身。
小宫女闭上了嘴,震惊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抬起眼,满眼放着崇拜的光,定定地看着苏韵。
真是开了眼了。
这世上竟还有这般奇人!
那只会说话的兔子,有些奇怪地揣着手,一个一个扫过洛鸢她们几个,看着面前这三只奇怪的兔子,也不晓得这些兔子从哪里来的,怎么颜色这般不一样,居然还凑到了一处。
当真是稀奇。
而且也不晓得是哪里的说法,每一个字似乎他都听明白了,但是合起来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你们在说什么?”兔子抬起后腿扫了扫垂下来的耳朵,稚嫩的声音中显出几分不解,“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洛鸢、苏韵、小宫女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一丝迟疑与为难。
她们不知道怎么给这只天真的兔子解释这些。
要真解释起来,长篇大论且不说,关键是这兔子真的能懂么?
“……咳咳,”洛鸢轻咳了一声,被当作代表推出来去做这样的不好弄的事,她抬起眼,有些为难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难给你解释。”
“……”兔子虽说不太懂,但是从语气中能隐约感受到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好话,便愤怒地喷了喷鼻子,瞪了她一眼,气呼呼的,“你这个坏兔子!”
洛鸢耸耸肩,无辜地鼓了鼓嘴,她说得可是大实话。
“虽然你这么坏,”兔子气愤地想要跳走,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情愿地转过身来,“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小心点,见到紫衣服的坏女人,绕着道走,别被她拿住了。”
“紫衣服的坏女人?”这个特征太过明显且特殊,洛鸢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紫色衣衫蒙面的苗疆女子,她挑起眉,进一步装傻打算套点话,“为什么?”
“那个女的会妖术,”兔子信誓旦旦的,看神色还有些心有余悸,“听他们说,前两天那只大老虎只不过跟她对视了一眼,便跟傻了似的,直接跟着她便跑出去了,连完整的皮都没剩下来。它那么强都挡不住,像我们这样的,岂不是倒着拉粑粑——屎(死)到临头?”
洛鸢神色复杂,一脸欲言又止:“……”
她真是没想到,这只兔子居然连歇后语都会。
真是离谱。
而且这个歇后语真的,好……恶心。
画面感强到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喉咙深处有什么东西开始往上涌。
“好恶心哕——你别说了哕——”苏韵已经受不住开始干呕了,一边干呕还一边坚强地挣扎控诉,不希望那只兔子再接着祸害人。
“这有什么?”兔子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吃了一口草,抬起眼看她,“不过就是个俏皮话罢了,你们可真不懂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