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保持平静,想法设法地冲破定身术,可死活冲不破。
沈拂尘不管自己身上被淋湿的衣衫,而是拿出时柒的新衣裙放到床榻边,再拉着她坐下,指尖拉开腰带。
湿漉漉的腰带沉甸甸地坠落,时柒心弦绷紧,咬紧唇瓣,导致渗出血珠,他却将一根手指插进了她的两唇,轻声:“别咬。”
时柒既觉得羞耻又觉得恼怒,干脆加大力度,愤愤地咬住他的手指,直到牙齿嵌入皮肤,血腥味充斥满口腔。
沈拂尘好像也不疼,仿佛被咬住的不是自己,单手给她换衣服。
血腥味令人作呕,时柒最终还是松开了齿关,一些血液留在唇角处,衬得唇色潋滟妖冶,他这才不疾不徐地用指腹擦去。
时柒觉得自己要疯了,这种落在他人手上的感觉备受煎熬,却又不得不任由沈拂尘的手指擦过自己。
兴许是她脸上的排斥表情触动了他,沈拂尘给时柒穿上了小衣便低头凑过来,不讲章法地勾缠着,发上的水滴砸到她皮肤。
小衣领口还没合拢,露出锁骨的蝴蝶,他亲着她,手也没闲着,即便没往下看,也能凭借着记忆沿着蝴蝶轮廓移动。
沈拂尘将一颗用时柒心头血和他一缕精魂炼成的药抵入她的口中。
时柒瞪大双眼,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也能猜到肯定是不利于自己的,想吐出去,却被他塞住嘴巴,被迫咽了下去。
房间的温度不声不响中升高,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如蝉翼的小衣的时柒出了一身汗,气息被弄得乱成一团,却又动不了。
她束手无策地被压向床榻,沈拂尘的动作出乎意料地温柔、缓慢,衣服也还在身上,搂住时柒的细腰,“白时柒……”
搂腰的力度由轻转重,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嵌入骨头缝中。
时柒艰难地呼吸着,他在她身上,眼神透着几分莫名古怪意味,隔着几层凌乱的布料,掌心覆上她小腹,“听说此处是母体孕育婴儿的地方。”
闻言,时柒呼吸骤停,便是此时,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掺杂着李怜雪的声音,“时柒?你在里面么?”
沈拂尘还是云淡风轻,弯下腰,很慢很慢地退到床榻尾端,长指夹着她裙摆,掀开。
然后令自己上半身陷入黑暗里面,青年发上时而滴落的雨水砸过时柒腿侧,呼吸喷洒,像一团火灼烧着肌肤。
李怜雪的声音还在,“时柒,我听南枝门主说过今天发生的事了,向阳小师弟染上溃烂的责任不在你身上,你不必自责。”
时柒被湿热的温度包裹着,脑子一片空白,压根没办法分神听。
她喉咙发不出音节,忍不住又咬紧唇瓣,血珠从破裂的唇缝溢出,染红柔嫩的皮肤,小腿肚因受刺激而剧烈地痉挛、抽搐着,被他握住,揉捏。
房间外面的李怜雪得不到答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耳朵靠在门纸上听,“时柒?你是不是休息了?”
没有人回答。
她不解地挠了挠头发,想直接推开门进去的念头一闪而过,又觉得这样不好,只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找你。”
时柒想开口喊住李怜雪,但全然化作无声,身体还有种颠倒的错觉,有一股气息在血脉乱窜,心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柔软的被褥被她压在脊背。
时柒垂下眼,便能瞧见裙摆鼓起,褶皱朝两侧荡开,沈拂尘犹如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她身下,似用一种诡异的法子侍奉着。
事到如今,时柒都分不清楚沈拂尘是被心魔控制了行为,还是他单纯地想要这样做,她更倾向于前一种可能性。
百年前,时柒陪在沈拂尘身边多年,也不见他对自己动情半分。
现在呢,更不可能。
可下一秒,沈拂尘歪头,在少女裙摆制造出来的黑暗下,沾着透明水色的薄唇贴上了放在自己肩头的小腿,时柒突然觉得自己抽筋得更厉害了。
风吹开了没关牢的窗户,半敞着,前来找时柒的白叶孤身只影地立于窗外,黑袍衣角被风吹得晃动。
他苍白的面容依旧,衬得唇色血红,犹如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一般。
房间窗户距离床榻有一小段距离,但从这个角度也能看到上面交缠亲昵着的身影,一双白得晃眼的小腿这个时候看起来有些刺眼。
而情咒此时发挥了作用,时柒主动起来,躺着的人换成了沈拂尘,她半跪半坐着,手撑在床侧,艰辛地坐下去。
白叶呼吸猛地一滞,踉跄几步。
时柒的那半身裙依在,却杂乱交叠地坠在他们中间,恰好挡住了发出暧昧声音的地方,沈拂尘如竹的手扶住她的腰,难得哼出一道不符合他仙门仙尊身份的脆弱喘声。
白叶再也看不下去,猛地离开了散派,时柒果然还喜欢着沈拂尘,就算百年前她的死跟他有藕断丝连的关系。
豆大的雨滴砸得人皮肤生疼,白叶没有用术法回去,行走在大街上,前几天时柒说过不久后会同他离开的,可她却……
他深深闭了闭眼,眼尾竟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