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突然想起从前家中嫂嫂的一个手段,家中哥哥爱极了来家中借住的远房表妹, 可偏生这表妹身份实在差劲了些, 是卷入谋逆的罪臣之女, 而且到现在还尚未翻案,若夫君要纳了她, 自己夫婿和孩子日后的仕途难保不会受到牵连。
那嫂嫂就做了一个局,让表妹和丈夫有了夫妻之实, 而就在兄长得到美人之后, 就不再对她有什么执念,也非她不可了。
男人就是这样, 得不到的时候当成是白月光供着,得到了就不喜欢了。
睿王为了哄着洛桃笙,想要尽快把她弄到手,所以想要给她侧妃之位。
可若是她失身在前,可就不值这侧妃的位子了。
不过睿王一向谨慎,尤其对上桃笙,总有那么几分怜香惜玉的情感在作祟,所以不肯轻易下手,只想玩点儿暧昧。
她这个王妃的便可以适时推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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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看到桃笙果然被请了过来,心中欣喜,面上却不显,只是亲自执壶给她倒了自己泡好的茶水:“洛大人请坐。”
桃笙站在原地没动,睿王笑了笑,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方才一路走来,吃了好些风,这会儿不宜饮茶,殿下还是有事说事吧。”
“好,咱们先说事。”睿王道,“皇上那日临行之前,调看了所有跟凌国来往的折子,还召见了两位将军,其中一个就是从前在西北威名赫赫的常将军。翰林院几位待诏也说,李大学士提了一句季晏明,父皇就冷下脸来。我猜着这季晏明十有八九叛变了,父皇提前一步赶回行宫,是同几位将军商量西北的事情。”
说到这里,睿王脸上的笑意更浓:“季晏明只要出了事情,父皇就不会再信任大哥了,所以能帮洛大人的也只有我了。”
桃笙一听这话就放松下来,她相信睿王的线索是真的,所以才能这样一脸自信地将自己叫来这里。
只是睿王终归不够聪明,即便有了线索,猜出来的结果离着真相还是有着很遥远的距离。
如若桃笙不知情,不是报信人,不知道其中原因,没准真的会信。
可既然睿王掌握得还不比自己多,那她也不用在这里同睿王多说什么:“我跟表哥其实没那么熟,我养父母如今回到了京中,没准哪日我就能搬出季家。他跟着楚王殿下,但我却是皇上的人,所以就算他跟楚王做了什么,也都跟我没有关系。”
睿王也怔住了。
他没想到桃笙会这般不按常理出牌,明明从前和季晏明楚王感情那般深厚,这两人出了事情,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撇清自己。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确是混官场的好材料。
正当桃笙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年轻侍女匆匆走进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一份香料。
睿王看到来人坏了好事,低低骂了一句,那侍女吓得连忙跪下给睿王磕了个头,匆匆离开了屋子。
还不待那侍女离开之时,桃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份新的香料刚刚换上便存在感十足,香味甜暖却又霸道,和桃笙从前用过的香料都不一样。
桃笙头里有些不舒服,身上也开始发热。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既然已经跟睿王说开了,也就没什么继续停留的理由。
桃笙强忍着不适:“这里是殿下和王妃下榻的地方,我一个外臣在这里终究不合适,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你等一下。”
睿王上来就抓住了桃笙的袖子。
桃笙本能一缩,可睿王毕竟是习武之人,正值壮年,力气也大,又正好抓在了一个布料相对脆弱的位置,左臂外袍的袖子就“扑哧——”一声被撕开来。
桃笙冷了神色:“睿王自重。”
睿王轻笑了一声:“本王若不自重,洛大人又待如何?”
依着桃笙在原文和这个世界当中对睿王的理解,尤其是从前被皇帝斥责过的情况下,今天请自己过来最多也就过过嘴瘾,展示一下自己个人魅力,最多再用点小恩小惠笼络人心。
毕竟他现在最想要的是皇位,而自己也没到西施陈圆圆的程度,不会让睿王因小失大,甘愿将把柄送上。
可理论和实践永远存在差距,桃笙此时听对方声音很是有些不对,抬头一看,果然睿王也受了香料的影响,而且比她的反应几乎强烈了十倍。
桃笙不说话,冷着脸往外走。
却被睿王挡在身前。
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桃笙紧张得心如擂鼓,她一步步往后倒退,最后退到了屏风之上。
看着睿王那张大脸越靠越近,桃笙握紧了一早就攥在手心的金钗。
这金钗是她托工匠制来防身的,锋利无比,桃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准睿王脖颈,又怕自己一击不中,反而激起了对方征服欲,变得更加无法控制。
就在桃笙手上的金钗即将刺向睿王颈部之时,突然听到一记陶瓷破碎的脆响,睿王的身体直直地倒了下来。
而睿王身后的出手之人,正是前几日桃笙刚刚见到的苏成。
桃笙松了口气,收起金钗,上前来看睿王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