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让他们心想事成,她闹都要闹死他们,否则对不起这四年她一个人的孤苦伶仃。一把年纪还闹离婚,身边的朋友嘴上不说,心里谁不耻笑她。
这一次她要讨回来,谁让把柄又一次落在她的手上?
笑了。
笑得很痛快:“靳剑翎,老天对你真不赖。过来吧,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当面跟你好好叨叨。”
端木韵挂断电话,靳剑翎再打过来她都不接。自离婚后他一直没有回过家,今天怎么也要逼他回家。
就是没想到,能逼他回家的不是她,而是凌清瑶。
一个小时之后,靳剑翎出现在老宅,他右手柱着手仗,左手牵着靳清涟,脚步走得很缓很缓,缓缓的往里走。因为他走得慢,牵着的靳清涟也跟着走得慢。
靳清涟没什么变化,目空一切,无忧无虑,快三十岁的年纪还是一张娃娃脸。就是身体瘦了不少,自凌清瑶长时间消失后,他的情绪就很不稳定,摔摔打打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还接连三四天不吃不喝。
要么就是站在楼下,朝着一个方向死死地等,一等就好几个小时,嘴中呢喃:“瑶瑶,瑶瑶。”
端木韵知道,他这是在等凌清瑶。
凌清瑶会陪他玩。
凌清瑶懂他要什么。
凌清瑶做的饭好吃。
他的需求很少很少,少到满足这几个就可以,但是身边这么多人只有凌清瑶能满足他,端木韵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过,靳剑翎这几年弄他弄得很辛苦,老了不少,发白的头发几乎全白,满头都是刺眼的银丝。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已显老态。腰板虽然还算挺直,但那脚步实在是太慢太慢。
比乌龟快不了多少!
端木韵耐心的等,等他走到门口她才侧了侧身朝里叫:“章妈,给靳先生拿鞋。”
“哦,好好好。”章妈是家里的老人,见靳剑翎回来她自然高兴,到嘴的“老爷”就要出口,又被端木韵生生堵回去。靳剑翎没什么表情,靳清涟不会自己换鞋。
他等不及章妈拿鞋,牵着靳剑翎就往里面走,左看看右看看,感觉不好,又觉得有种熟悉感。松开靳剑翎走往沙发,沙发的中间铺了地垫,他走进去席地而坐,再顺手一摸一摸,刻刀,木头。
开心了!
坐在那里闷头开始刻!
靳剑翎换鞋,甚至没有看端木韵,慢慢的缓缓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章妈说给他泡老红茶,他说戒了,来点白开水就可以。
“你的脚怎么了?”端木韵终是看出了问题,走得慢不说,坐下的时候姿势还很古怪,明显就是脚上有伤,走过去要撩他的裤子看看。
靳剑翎伸手挡住,没有情绪没有颜色,语气都能淡成白开水:“没什么伤,就是老得走不动。你坐下,我们来说说凌清瑶的事,说完我就得回去,清涟玩不了多久又该乱摔东西。”
端木韵怒成心生,感觉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再怎么讨好再怎么低头都抵不住一个凌清瑶?
行。
好。
那就慢慢来撕。
端木韵气得一梗一梗,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端起茶水慢慢饮,饮够才慢慢开腔:“馨儿刚才过来看我,聊着聊着她就说,谭夜樱休产假走了,首席秘书的位置由凌清瑶接管。我也怕弄错,特意问了具体的情况,她说是KG集团的老员工,是谭夜樱的上司,最后结婚去了英国,这些都符合就不会有错。馨儿还说,凌清瑶在英国过得不错,生了一个女儿……”
“什么?生了一个女儿?”靳剑翎的瞳孔蓦的放大,满面震惊:“她不是不能生吗?严医生当初怎么说的?不能生现在又生了?她去英国治了……”
“治什么治?她女儿和尧尧同一天出生,就比尧尧小十分钟。我算了算时间,就是刚去英国没多久的事,你说这么紧张的时间她去哪里治?”
靳剑翎呆住,满脑子都在计算时间,她离开的时间,怀孕的时间,生产的时间,这会不会是……没等靳剑翎思明白,端木韵的声音又传来:“算着时间怎么都紧张,所以,你说,这个女儿会不会是靳薄离的?”
靳剑翎的心房颤了颤,这就是他心中的推测:“靳薄离知道这事吗?”
“靳薄离?靳薄离不是失忆了吗?他连凌清瑶都不认得,还认得凌清瑶的女儿是谁的?”端木韵故意卖关子,还用一副搞事的神情看着靳剑翎。
靳剑翎经她这一提醒,反而觉得没毛病,就是,靳薄离失忆了,不记得凌清瑶,又哪会记得自己在外面还可能有女儿?女儿这事不能靠靳薄离,他得想办法找凌清瑶验证验证,如果是靳薄离的女儿……
没有想全,又听端木韵幸灾乐祸的声音飘来:“靳剑翎,听完这些你居然没有发现问题?凌清瑶的女儿和尧尧同一天出生,林馨儿的医生在半路被换走,你就想不到靳薄离为什么要这样做?凌清瑶出过车祸受过伤,她能侥幸怀上孩子也注定是危险重重,靳薄离给她换最好的医生为什么?”
靳剑翎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靳薄离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恢复了记忆?”
“刚开始我是这样认为,可后来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靳薄离根本就没有失忆,他的失忆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巧合?”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