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卡伦已经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了。
“骗子和贫民小孩加入了光明教廷，他们是当时光明天赋最强大的两个小孩，天赋强大到惊动了红衣长老。最终骗子被一个脾气暴躁的红衣长老收作教子，而贫民小孩则被长得像山羊一样的红衣长老收作教子。”
路加淡淡地看了一眼卡伦：“卡洛斯和费德南迪，这没有什么值得隐藏的。”
“唔，好吧。”卡伦笑了笑，笑容让人有些不舒服，“那我就直呼姓名了。”
“被收做教子之后，卡洛斯教了我很多光明魔法，并教导我光明神是世界上最无私最伟大的神明，教皇冕下是光明神在人间的意志。而我和小路加，因为绝佳的光明天赋，因此都拥有着竞争成为教皇的资格。卡洛斯在我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那就是成为这一任的圣子，下一任的教皇。”
“我也一直天真地相信这件事，直到那次我被派去克拉达执行任务。在那巴兽穴里，我发现了一块神奇的石板。”卡伦看向路加，“你应该也发现了那块石板，它上面刻着人造圣池的痕迹，浑身散发着极其强烈的生气。我意识到这块石板可能跟教廷有关系，于是想要将这块石板带回教廷。”
“当然，我失败了。”卡伦耸了耸肩，“石板被下了禁制，我根本挪不动它。我只好在石板附近做了标记，然后先回到教廷，准备向教皇冕下报告这件事，顺便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闭关的教皇冕下听到我发现石板的事情，专门出关见了我一面，他将一本教皇笔记交给了我，让我好好研读这本笔记。”卡伦眼底闪过一丝暴戾，“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老不死的眼神，他用看玩物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期待我会带给他怎样的乐趣。”
“我读完了笔记，笔记上记录着许多上古光明魔法，但是每一个魔法都跟现如今的光明魔法有着巨大的分歧。好比人造圣池的魔法，这个魔法在没有遇到濒死之人时，是没有办法启动的。没有办法启动，也就不能判断它到底是否有效。因此想要联系这个魔法，就必须要寻找到濒死之人，而濒死之人是很难寻找到的。”
路加心头涌上一个恐怖的猜测：“你为了研究魔法，人为制造了濒死之人？”
“没错。”卡伦笑眯眯地点点头，“我当初的目标可是想要成为圣子，成为圣子必须要获得教皇的认可。我以为教皇将自己的笔记借给我，是一种考验，只要我能彻底读懂笔记上的一切魔法，我就能获得教皇的承认，成为真正的圣子。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买下了几个快要老死的奴隶，用他们的命来测试人造圣池魔法是否可行。”
“可惜我失败了。”卡伦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杀了人，转头又想要救他们，这样的行为跟光明神的意志不符合，所以我研究不出来笔记上的魔法。当时的我十分不甘心，于是我又一次去找了教皇，问他为什么我成功不了。教皇听完我的故事之后，他对我大加称赞‘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是这样评价我的，并且给了我另一本书，也就是黑魔法禁书。”
路加浅金色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他想也不想地否认道：“不可能，教皇怎么可能引导你学习黑魔法？”
教皇冕下可是教廷最纯正的光明神信徒，他绝对不会允许教廷内部出现任何的邪恶，这是教廷所有人的共识。
包括费德南迪和卡洛斯，他们都是经历过教皇一步步成为圣子最后继任教皇的过程，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教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教皇的确如所有人说的那样，是最纯正的光明神教徒。”卡伦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头疼路加的固执，“但是我也告诉过你，在教皇身体内的可不是那个纯正的光明神教徒，而是光明神本人。”
“教皇就是因为太过于信仰光明神，才会在闭关的过程中，直接被光明神占领了身躯。引导我杀人的是光明神，引导我学习黑魔法的也是光明神，引导卡洛斯发现我学习黑魔法的还是光明神。”
卡伦冷笑一声：“光明神的目的就如同我杀死奴隶并且想要用魔法救他们一样，只不过两者略微有些区别。光明神认为没有邪恶侵占的维克拉克大陆太过于平静，而平静会减少人类对于光明神的信仰。人类只有在遭遇到苦难的时候，才会信仰神明。”
“因此，他想像千万年前讨伐恶魔族那样，讨伐一个足以威胁到大陆安危的邪恶存在，从而获得更多的信仰，成为人类真正意义上的主神。”
卡伦笑容不变地看向路加。
“所以他选择培养一个聪明的孩子，让他对教廷心生嫉恨，让他拥有毁灭大陆的能力，再亲手毁了他。”
“这就是我的命运。”
第152章 种子
“所以你明白了吗, 小路加。”卡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输给的是光明神，而不是你。”
“至于在索尔森沼泽被你抓捕, 应该也是光明神做的手脚吧？”卡伦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