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废话少说。”
“真不可爱。”光明神也不介意卡伦的态度,自顾自地讲述着教皇与他的故事,“唐是个天真的孩子,他的天赋不算好,但是足够虔诚。正是因为这份与众不同的虔诚,因此他才能打败众多优秀的备选,成为圣子最终成为教皇。你的教父是他的手下败将,但他输给唐的,不是实力与能力,而是这颗虔诚的心。”
唐就是当今教皇的名字。
卡伦并不想听卡洛斯的失败故事:“那又如何?”
“对于光明神、对于教廷来说,虔诚的信仰大于一切。”光明神笑吟吟地继续讲述着:“只有信仰足够虔诚的人,他们才会全心全力相信光明,才会竭尽全力去传播光明。这便是光明神也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同样也是教廷的意义。”
“所以唐和路加成为圣子的原因,仅仅是他们的信仰大于别人罢了。”光明神看了一眼卡伦,“当然,他们的能力也不差。”
卡伦讥笑一声:“伪善。”
“不过唐太过于追求极致的信仰,因此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决定。”光明神无视卡伦的讥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把自己的身体让给了我。唐认为教皇应该是光明神与教廷的连接点,但他身为人类的意志会阻碍光明神连接大陆,因此他抛弃了自我的意识,将自己的躯体献给了我。”
“他认为只有光明神亲自传播的光明才是最纯正的光明。”光明神看着自己的右手。
“我第一次进入唐的身体时,你带着唐的笔记找上了我。我一眼就看出你的身上沾染了不属于光明的血液味道,按理来说,我应该当场净化你,避免黑暗侵袭人间才对。”
卡伦站在巨龙之上,俯瞰着光明神:“但是你没有,你把禁书交给了我。”
“是,这是我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光明神丝毫不否认自己的错误,“我想要用这种方式,唤醒唐已经不存在的自我意识。”
“他是一个信仰光明的孩子,他的信仰纯洁无瑕。如果让他知道他信仰的光明神是一个传播邪恶与黑暗的神明,那么他绝对不会将自己的身体献给我。”
卡伦完全理解不了光明神的脑回路:“如果你不想要教皇的身体,你为什么干脆不要神降在他身上?”
光明神的行为在他看来虚伪的要死,一边说着舍不得自己的信徒,一边又做着完全不符合光明神身份的事情,甚至还向大陆传播黑暗,简直是最虚伪最伪善的神明。
“自然是因为我也动过不该有的心思。”光明神也不准备隐瞒什么,“我想要永远占据神位。”
卡伦讽刺一笑:“你果然动过成为人类主神的心思。”
“不,不是主神,我只是想要杀死我的继承者。”光明神摇头,“或许换个说法更好听一点,我只是想要让我的继承者失去继承光明神神位的能力。比如唐,虽然禁书实际上是我交给你的,但是我使用着唐的身体。如果唐的意识被我唤回来的话,这件事就会在他的心里埋下种子。哪怕唐知道是我做的,也会自我厌恶,认为自己做出了散播邪恶的事情,他自然会变得偏执与崩溃,从而失去继承光明神位的能力。”
卡伦听得有些作呕,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够了,闲聊环节到此为止,我们该决一胜负了。”
“稍微延长一点,这毕竟是我的遗言。”光明神丝毫不介意卡伦的态度,他笑了笑,“当时我认为我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我只需要违背我的良心,就能获得永远的权力与神力,成为唯一一个不换位的神明。”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毁掉唐和你之后,我就失去了继续成为光明神的资格。我的神力开始逐渐溃散,就如同当时陨落的龙神一样。我意识到这是对我的惩罚,也是对教廷的惩罚。在面临陨落的时候,我脑海中剩下的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我不能让教廷跟我一起陨落,教廷中的人是无辜的,他们信仰着真正的光明。”
“但是你也知道,龙神陨落之后,失去神明的巨龙一族也会逐渐走向衰亡。而我如果直接陨落,那么光明教廷也会成为历史的过去,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光明神表情温和:“所以我去求了创世神,让他出手挽回我的错误。”
卡伦瞳孔收缩:“创世神是真实存在的?”
他继承龙神之力前,也曾利用创世神的信徒与预言书完成他的骗局,但继承龙神之力之后,卡伦从残留下来的龙神记忆中发现,创世神从来没有出现过,因此他认定创世神只不过是维克拉克大陆最虚假的传言。
“当然存在,准确来说创世神无处不在。”光明神将最后的真相说出。
“创世神不像普通的神明,拥有实体,它更像是空气、魔力、又或者无处不在的运气。它没有实体,但他创造了维克拉克大陆,它没有信徒,但是大陆上所有种族都可以信仰它。他可以是人可以是植物也可以是风是雨是一切化物,只要他想,他能成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