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知晓母亲旧病缠身,已经成了心病,母亲的病,是因为心里那个人的缘故。
“兄长昨夜已经启辰去往朔州了罢?可我被困在宫里,都不能送送兄长。”
花怜却道:“昨夜少将军启程和将军告别时,奴婢听了一嘴,奴婢好像记得少将军好像去的是西北,并非是朔州。”
沈念惊得连手中的热粥都端不住,双唇轻颤,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西北。”
西北?怎么会是西北呢?她握住花怜的双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是去朔州吗?怎么会改去了西北?”
花怜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无法回答沈念的话。
沈念想起了前世,兄长征战西北,但那分明是两年之后的事。
她正待要披衣起身,突闻窗子处传来了一阵响动,她听到动静,命人打开窗子,有人翻窗而入,那人穿着太监的服饰,见到沈念,惊喜地道:“沈娘子,太好了,本世子总算是溜进来了。”
待谢长庚取下帽子,沈念这才认出他来,惊讶万分地看着谢长庚,不解地问:“世子这身打扮是?”
谢长庚端起桌案上的茶盏一口饮尽,指着窗外,重重地踹了一口气,按着怦怦直跳的胸口,那双含情桃花眸微微上挑,“我在饭菜里下了些能药倒人的秘药,这些秘药都是我的亲手调制的,保管能将门外的这些守卫睡上三四个时辰!”
“殿下他还好吗?”
谢长庚难得摆出严肃的神色,“他不太好,昨夜毒发,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又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得知沈娘子要入宫为后的消息……”他轻叹了一声。
这一连串的打击,本就重病缠身,这人能好吗?
他见沈念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便委婉地道:“但若是沈娘子肯去见见他,他定会药到病除。”
“他也来了?”沈念日思夜想,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的病。
谢长庚微微颔首,叹了口气,他心想大概他前世是欠了这两个人的,这才为了季凌洲和沈念操碎了心。
还要忍痛将心上人送去和别人相见。
他抬手扶额,对沈念道:“那请沈娘子换身衣裳,跟我来吧。”
第53章
谢长庚带着沈念出了长信宫, 又绕道去了一处偏殿,沈念见越走越冷清,夜风带着凉意从甬道迎面而来, 眼前是一处冷清荒凉的宫殿, 谢长庚见沈念有些害怕, 便宽慰道:“沈娘子别怕, 这里是冷宫,冷宫偏僻,守卫最是薄弱, 这样才能避开太子的人。”
沈念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我不怕, 他还在等着我。”
冷宫破败不堪, 荒草丛生, 沈念提着一盏不太明亮的灯笼,就着清冷的月辉, 踏着皎洁的月光,她迈进了偏殿, 便见到了一身月白锦袍的季凌洲, 他半张脸笼在月光中, 他周身的气质清冷如月, 更觉丰神俊逸,举世无双。
季凌洲见到沈念, 凤眸微扬, 眼尾含着风流, 见她红了眼圈, 打开披风, 将她拢在怀中,
“念念清减了许多……”
“殿下见着有些憔悴了。”
他们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是本王不好,让念念担心了。”
沈念的双手环于他的腰间,心中有些酸涩,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暗哑,“又不是殿下的错……”
季凌洲的身量颇高,沈念才及他肩膀的位置,他身后的披风宽大,能将沈念整个人都拢在他的披风里,那种感觉既温暖又让人安心,甚至让沈念觉得自己连日里在太子那里受到的委屈都不值一提。
她闭上眼泪,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他的唇,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那股好闻的药香。
季凌洲先是微微一怔,而后也热烈的回应着,轻吮她那朱红的樱唇,直到那唇齿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喘息。
沈念也没想到她那蜻蜓点水一吻,竟然能带来如此热烈的回应,她呆滞了一瞬,便想要将季凌洲推开。
却被握住双手,再次将双手环于他的腰间,他身子前倾,以手环于她的后腰,让她再靠近些。
念念,我想你了……”他声音带着些许暗哑,暗含万般柔情。
沈念轻嗯了一声,那吻便落在颈间,沈念的身子轻颤,唇齿间挤出一声极细的嘤咛,就连脖颈上的肌肤也呈现好看的粉红色。
“昨夜殿下毒发,这会身子还虚弱,是不是不该……这般。”
放纵自己。
他解开沈念头上的发带,一头如瀑的青丝微扬,藏在发间的香味随风飞散,鼻尖处尽是那诱人的芬芳。
季凌洲一把将沈念打横抱起,若说这是一处无人的冷宫,可殿内却一应用品齐全,甚至还有一张悬着芙蓉纱帐的罗汉床。
“本王并没有念念想的那般弱。”
沈念脸色一红,“念念不是这个意思。”
她捧着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季凌洲将她抱于床榻之上,双手撑于沈念的身侧,身体前倾,再缓缓靠近。
“那念念是何意?可是不喜本王的亲近?嗯?”
季凌洲再近了一些,与沈念鼻尖相相碰,唇便贴了上来。
“这般呢?念念可喜欢?”那暗哑的声音从喉咙口发出,带着些许沙哑。
沈念的双眼迷离,身体有些发软,季凌洲勾唇一笑,沈念更觉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