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更是因为他的话,脸红似飞霞,她微微一怔,看向季凌洲,好像在想他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季凌洲关切地道:“念念怎么了?可是嗓子觉得不舒服?”
沈念摇了摇头,“多谢殿下关心。”
也不知道季凌洲今日到底是怎么了,那些肉麻的情话随口拈来,这满屋子的贵重之物,他竟还说仓促之间来不及准备。
季凌洲像是明白沈念的心思,知晓她不喜欢这些俗物,他也不喜欢。
他只是想用这些俗物告知沈府的所有人,沈念是他珍视之人,是他的未婚妻子,从今往后,他不容任何人欺负她。
他走到沈念的身侧,低声地道:“念念,我知你不喜欢,但这些只是表明我珍惜你的心意,有我在,从今往后便没有人敢欺负你。”
沈念心中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感动,不觉湿了眼眶。
他脸上带着宠溺的笑,“那只发簪怎的不见念念戴上?是不喜欢吗?”
沈念摇了摇头,“是那支发簪太过贵重的缘故,臣女担心将它弄丢了。”
是担心弄丢了,不能还给他,日后便不能和他解除婚约了吗?
季凌洲有一瞬间的黯然,他抿唇一笑,很快掩盖了眼底的那丝落寞,“无妨,一支发簪而已,没有什么能比念念更珍贵。”
“那支发簪念念带了吗?”
沈念点了点头,从荷包内拿出那支嵌着南珠的珍贵发簪。
季凌洲很自然的接过发簪,替她簪在发间。
沈懿瞬间变了脸色,这支发簪,他觉得很眼熟。
发簪上的这颗南珠饱满圆润,莹润剔透,这支发簪便是先帝亲手为珍妃雕刻,再让匠人嵌上了这个雷州上贡的宝贵珠子,这支发簪价值连城,还是先帝御赐之物,这样难得的珍贵南珠,连当今皇后的凤冠上都没有,却戴在了沈念的头上。
沈懿吓得跪在地上,以额触地,叩了个响头,“殿下这发簪实在太过贵重,小女她不能收啊!”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季凌洲冲沈懿淡淡一笑, “无妨,此发簪是本王所赠,母妃曾说过这支发簪让本王转交给本王的妻子。”
若是母妃见到念念, 也定会喜欢她的。
若母妃知晓自己最珍贵之物, 到了他心爱女子的手中, 也定然欢喜。
他轻握着沈念的手, 关切地道:“脸色怎的这般难看,手也这样冷,可是穿得太单薄了。”
他又将沈念柔若无骨的手捧在掌心, 哈出一口热气, “这样呢?可觉得好些?”
那股温热的气息从手心传遍全身, 沈念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的面色越发红得发烫, 低头含羞地道:“殿下,臣女已经不冷了。”
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 命长歌递过来一件雪白的狐毛斗篷,替她披在身后, 温柔地看着她, “这是我以前随父皇狩猎所得, 想着这雪狐的皮毛御寒效果极好, 便命人做了这件斗蓬,还好大小正合适。”
沈念觉得有些伤感, 原来他也曾在马背上驰骋, 也曾骑马拉弓, 他是先帝亲自教导, 想必箭术定然很高明吧。
只是如今竟然病得如此严重, 连骑马都没了力气, 他身中剧毒,到底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会让他这般虚弱。
“殿下的病可好些了?”沈念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那夜为了帮她解情丝缠,他竟然晕死过去,又被太医救治了一夜,这才苏醒,想必他是病得极重的。
沈念不觉便说出了关心的话,“年节一过便要开春了,可天气依然很冷,尤其是这几日,连日阴雨不断,冷雨夹杂着雪粒子,殿下的病不能受寒,这般冷的天,难免会吹了冷风,病情加重了可怎么好。”
季凌洲静静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沈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低头含羞道:“是念念多言了,殿下不要嫌弃念念啰嗦才好。”
季凌洲情不自禁地一把将沈念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温声地道:“念念,你知道这一天我到底等了多久吗?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欣喜。”
“殿下,念念并非是这个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她方才的那些话只希望季凌洲不要误会就好。
“嗯,我明白。”
他眉目含情,微挑的凤眸含笑看着沈念。
沈念有些苦恼地想,他当真明白吗?
只是父亲还在,她也不好说的太明白,惹得父亲怀疑,昨日太子深夜前来,逼迫她不要嫁给季凌洲。
她和季凌洲假定亲之事,还需瞒过太子才是。
沈念有些不太适应他们如此亲密,便轻咳一声,避开他的触碰,福身致谢,“多谢殿下的这件斗蓬。”
这白狐毛斗篷上的狐毛色泽纯白,无一丝杂质,这等品相的狐狸皮毛,便是在市面上花重金也难买到,定是他珍藏已久的。
还有今日这满屋子的贵重聘礼,她日后该如何才能还给季凌洲,思及此,她轻叹了一声,想着只能命人将这些贵重之物都存在库房中,待他日与摄政王解除婚约时再退还给他了。
“今日我前来,一则是为了下聘,向沈将军提亲,当面求得念念的应允,二则是钦天监已经测得吉时吉日,就在下个月的初八。念念意下如何?可来得及准备,可是觉得日子定得太过仓促?”
虽说季凌洲是向沈懿提亲,可与之商量的却是沈念,竟将身为一家之主的沈懿当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