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眼掌印慌慌张张遮掩的内间, 揉着疼痛的地方在小太监们搀扶下起来, 笑道, “掌印大人, 无碍...小的无碍的。那以后...小的会注意些, 不随意进来了。”
谢谨行冷着脸“嗯”了“嗯”,等他们离去,立马把大门关好, 火燎火急地冲进内间。
他一把将外袍脱掉披在姑娘单薄的肩膀上。
“殿下...外头都下雪了, 你知道今天多冷?你不穿衣裳就跑来, 是要折煞我吗?”
谢谨行青着脸道。
姑娘冻得鼻头有点红,但此时屋里都添了碳火,倒不是真的很冷。
她从被褥中钻出,一把圈住了他的腰,撒娇道:“谁叫你几天不来我的燕归宫的?”
“阿行,我想你了...”
姑娘嘻嘻地仰头对着他笑,就让谢掌印毫无办法。
“那你要多穿点啊,穿成这样,一会冷着就麻烦了。”
谢谨行一点脾气都没有,皱着眉要帮她穿衣裳。
“才不呢,你怕我冷,你自己脱了衣裳进来让我抱着取暖啊,我这衣裳多好看呀,是翠枝和我研究了几宿做的‘战衣’。”
“什么战衣?”谢公公皱紧俊眉。
“我听说了,朝中有人提议让我去和亲,是你一把拒绝,把我保住的。”
姑娘眼睛盈盈地望着他,
“其实我也不想嫁到异族,我只想嫁给你,阿行。既然你把我保了下来,那我就是你的了,我不多花点心思讨你高兴,怎么对得起你花这么大力气把我保住呀。”
“今夜我要伺候你。”姑娘半真半假地说着些让人脸红耳赤的话,说着还伸手去解他衣带。
谢掌印有些羞赧地一把握住她作乱的小手,坐到她旁边,帮她拢好被子,“以前我怎么不知道殿下你这么大胆?”
谢珥见他靠近,立马旋身坐进他怀里,把脸贴紧他滚烫的胸膛,
“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么爱你,爱你爱得要死...”
谢谨行连忙用手指堵住她嫣红的唇,“不要总把这种字眼挂在嘴边。”
姑娘点了点头,去舔他指尖。
谢掌印对她无计可施,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殿下,奴才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了不要再叫自己奴才了。”姑娘有些不高兴。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想要你,我一直就想要你...”
谢谨行愣了愣,“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事可多了,比如你眼睛之所以变成黑色,是因为往眼睛里淬了一种湮墨的毒,前期它淬进去时能让你痛得生不如死,现在也同样让你发疼。”
“又比如知道你肩膀纱带缠着的地方,其实是把你用以辨认旧时身份的胎痣给剜掉了,把恥字烙上去了。”
“再比如,你化名谢恥的‘恥’,那根本不是耻啊,是耳,在你心里,你得时时刻刻念记着我,这身皮囊的疼痛才不那么让你难受,对不对?”
姑娘泪眼蒙蒙地看着他,一时间让谢谨行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爱我,我一碰你,你是有感觉,是有反应的,那么,你就别那么抗拒,好不好?”
“让我来...治愈你...”
姑娘一边说着,手已经抚上他的腰,一路往下。
谢掌印狼狈地笑了,“你把我藏起避火图册的小柜子砸了吗?”
“嗯,砸了。”她认真地承认道。
“很懂了?”
“嗯...有些吧...”
谢掌印勾出极邪的一抹笑,一下反客为主,把姑娘放倒在床上,压紧了她。
“你...”姑娘惊得说不出话。
“殿下是想要了吗?那么,今夜就让奴才来伺候殿下吧...”
谢掌印邪气一笑,开始解起她绦带来。
结果,又是姑娘大败的一夜。
早上谢珥累得浑身酸软,看着大奸宦整装整齐,五爪金蟒的盘扣扣到领口上,准备去上朝的样子,她真的差点咬碎银牙。
“谢谨行你!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今晚别上我的床,不然的话...不然我一定...”
谢谨行转身来朝她一笑,“不然殿下准备怎样?昨晚似乎受累的是奴才吧?殿下不该啊...”
他此话一出,又是把脸皮薄的姑娘羞得脸红一阵,随手抓起床畔的牡丹绣小衣,朝他一扔。
大奸宦接住了,珍而重之把它收进袖子中,随即还整理了一下袖口,“待会我让翠枝进来伺候殿下穿着,殿下先把被子捂好了,别冷着。”
说完他心情很好地走了出来。
谢珥眼巴巴看着这大奸宦袖揣她的小衣去上朝,她窘得半句话也说不出,燥得心慌脑热。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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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行还没来到朝殿,边境的异动就传了过来,朝堂上众人都慌了,小皇帝不知所以,一会儿看看谢掌印,一会儿看看满朝百官,还不时偷看龙袖里藏的蟋蟀。
“你们,怕什么?”
过了良久,谢掌印才“嗤”一声,幽幽笑起,“再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把大晋送出去罢了,不是吗?”
“准备一下吧...”
谢珥让翠枝帮忙准备了一些让人放松舒缓的香,打算夜里让谢谨行放松睡个好觉的同时,也能放轻对她的戒备。
不料,夜里没能等到谢掌印,崇威将军谢景天就奉命进宫把她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