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学长给她讲爷爷和奶奶的爱情故事,为她弹一曲定情的弦歌。
她可不可以自恋的理解为——
学长在,隐晦的,告诉她,他也对她有那么点意思?
柠檬心绪漂移的厉害,心中有熔岩火山烈烈勃发。
它们不太客气的盘踞在她的脑海里让她脸颊通红,让她每一寸思绪都蒸发掉。
夏砚柠已不太能思考,更不太能回忆自己曾在睡梦中脑补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
摇摇欲坠的理智告诉她要更加谨慎一些,得像林英姐教的计策那样,勾着,吊着,欲擒故纵,帷幄万里。
可是柠檬自认自己是个只知冲杀的莽夫。喜欢一个人,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摆在他面前。
她喜欢的,也是全世界最好的!
所以,火山深处,岩浆涌动的岩心炽如烈阳,那里有一个真诚又低缓的声音,正低低的对她说——
“表白吧,大胆一点,柠檬。”
“大不了就失败嘛,生死皆是一刀,反正她和叶湛是不能做朋友的!”
是的,她不想犹豫了,也不要犹豫了!
柠檬不动声色,将所有近乎失控情绪一点点整理好,方才舔了舔干燥的唇,颤着嗓喊:“学长。”
剩下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只修长的指直接抵了回去。
温热干燥的触感,衔在柠檬绯色的唇上,不动声色的往里轻轻一压。
就如同往热锅里泼了一大勺热油,又往郁郁勃发的火山里,扔进一折引信那样。
总之,难顶的很。
偏那指尖抵完后也没撤离,微不可查的蜷了下,大拇指又随之勾上,一点点擦拭着她唇瓣。
!
柠檬眼眸一颤,故作镇定的眼神轰然坍塌。
一时间,热油迸溅,火山爆发,在油珠乱裹,岩浆横流间,柠檬觉得自己每一寸脊骨都开始发烫。
她活了这么多年,这才知道,原来紧张到极致,身上是会疼的。
脸上绷的疼,喉咙烫的疼,身上躬的疼,还有眼眶处,特别特别疼。
她有点委屈的怂了怂鼻子,学长这是什么意思嘛?
干不干就一句话的事儿!抵住她唇做什么,她又不会说什么虎狼之词,更不会拿什么狂言诳语去轻薄他!
夏砚柠心里恶狠狠地想,现实生活中却怂的厉害。
由于嘴唇被堵着,她只好睁大桃花眼儿,努力拿眼神问他。
过了很久很久,也许只是一瞬。
总之在学长开口时,阳光霎时落满他眼底。
他的凤目清冷,面色冷肃,发出声音却哑的厉害,像是风雪中被寸寸压弯的翠竹——
“嘘嘘,学妹,先不要说。”
学长知道她要说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说?
柠檬疑惑的撩起眼。
叶湛就着抵指的动作轻轻折身。
身上携着那股散漫的雪松气也随之倾泻而下,浑然占满柠檬鼻息。
夏砚柠睫毛跟着一颤,瞳仁深处,一荇浅褐色的亮光扰动的厉害。
太,太近了。
近到柠檬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喷洒在学长指尖上的呼吸,是滚烫的。
她脸颊通红,眼底抑着清凌水光,用眼神拼命向学长传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
离,离远些吧。
柠檬承受力太弱,暂时还受不住这个。
谁知,一向清冷的学长却忽然变得没那么好说话了。
叶湛垂落凤目,正低眼看她,目光压着沉沉雪色。
他刻意凑近的很近,又刻意的与她呼吸交缠,怎样贪婪也不够。
自指尖出格的触在柠檬柔软的唇瓣上时,叶湛就没有半点理智了。
他纵容自己靠近,纵容着自己的渴望。
又纵容着自己温凉的指尖代替滚烫的心思,沿着姑娘娇美的面颊一路往上——
这双眼太勾人了,又清澈。
未免他残存理智丧失,又或是良心大发放过她,还是盖住更好吧?
于是,他警告似的点了下她的眼睫,最后屈掌轻轻遮住。
在南江悠悠,碧水宛然中。
一折木凳上,叶湛完成了此生以来最最出格的举动——没名没分的轻薄了自己最最喜欢的姑娘。
甚至,他坏心提起,还想做些点更过分的事儿。
只是,手底刷来一阵酥麻触感,姑娘卷翘纤长的睫毛来回扫动,迫使他从某种难为的境地中怔然回神。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这双不太老实的手,眼角下那颗小痣飞快挑上一缕薄红。
他觉得自己已经半点理智未剩,但声音犹然控的四平八稳,是含风压雪、强作镇定的僵冷。
“嘘,柠檬乖。”
“给学长一点时间。”
“这事儿,得学长亲口来说。”
“……”
第49章 争取
话音压落天边璀璨的秋阳, 风声弥着秋光随碧水杳然南下。
叶湛额前碎发散漫的吹着,眼底藏下的色泽比秋阳还要秾丽三分。
许是他近日来不动声色的浸透,许是他算不上高明的手段被姑娘识破, 又或许只是, 天上的阳光迷离又明媚,情之所至, 他有幸窥见了姑娘眼中的动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