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压力来到了简宜身上,这么一番讨论下,她竟觉得自己像是花心的女人,一边和前任保持联系,一边又和卫寒暧昧不清。
见她面露难色,傅屿岸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弯腰打开车门,转过身时手上拿着一套精美的藏书票还有一盒明信片。
“这套藏书票是澳洲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就带回来了,还有这个是当地的明信片,给心玥的,我去澳洲之前她让我帮忙带的,正好遇上了,就一起交给你吧。”
简宜双手接过:“心玥怎么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顺手买的,”傅屿岸眉眼柔和,“小孩子嘛,大多喜欢这些,我记得你以前也爱收藏。”
旁边的卫寒看他们这一来一回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轻咳了两声,表达不满,他想伸手去牵简宜,可又不敢。
最后只闷声说道:“说完了吗,走了。”
车门已经打开,简宜匆匆和傅屿岸挥手道别。
“那我先走了。”
傅屿岸笑:“好,下次见。”
没有下次了。卫寒想。
上了车,简宜坐在副驾驶座,卫寒一路上一言不发,板着张脸,他不笑的时候本就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加上现在还生着闷气,简宜觉得车厢里的空气都压抑了不少。
这些日子,她基本已经摸清了卫寒的性格,她也故意不说话,低着头玩手机。
她把刚才傅屿岸送的明信片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简心玥。她估计还在忙,没回复。
忽然,卫寒问:“你妹妹在哪里上学?”
“星城理工。”
“星城理工?”卫寒困惑,“她以前来找你的时候,不是说要考江大吗?”
这么久远的事,她没想到卫寒竟然还记得。
“高考差两分,所以去了隔壁市,不过星理也很好,不比江大差。”
“嗯,她什么时候来江城找你?”
“不知道,怎么了?”
“我想起我也有一套明信片。”
“……”
简宜语塞。
他的攀比心是真的很重。
车停在简宜出租屋前的巷口,简宜正要解安全带下车,旁边的卫寒问了她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堪称是两个人同时掉下水要先救哪一个的衍生变体。
他表情严肃得仿佛在进行学术研究,他问她:“如果我舅舅和我同时在场上打球,你会看谁?”
简宜当场石化。
这是什么问题。
“说话。”
简宜想了半天:“可以都不看吗?”
“?”
显然,这个回答卫寒不满意。
他没想到简宜竟然不选他。
他舅舅那个年纪跑都快跑不动了,打球的观赏性几乎为0,这么浅显的问题,简宜竟然还要想那么久。
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卫寒又换了个问题:“那如果我和我舅舅同时在森林里同时遇到危险,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在简宜看来,这个问题就更加不成立了。
她这个体质去救人,十有八九把自己也搭进去,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三个人都困在森林里。
卫寒:“不能说两个都不救。”
“非要选一个,那就救你舅舅吧。”
她是从理性的角度进行思考的,卫寒年轻,体力好,在野外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而且他还喜欢玩极限运动,想来在野外遇到危险应该自己能应对。
她话音刚落,卫寒气得转身就走,车门关得砰砰响,足见他现在有多生气。
简宜不理解,这人怎么自己假设着,自己反倒生气了。
其实她知道卫寒想听见什么样的答案,可她现在心里也有点别扭,至于别扭的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下午打完球,邵逢告诉了她一件事,她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有根刺。
如鲠在喉,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情。
下午球赛结束,卫寒还在休息室里换衣服,邵逢走过来问了她一个问题。
他八卦地向她打听:“卫寒在美国准备的那份生日礼物,是送给你的吧?采访一下,你当时收到是什么样的心情?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卫寒这么上心。”
邵逢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没太听懂,神色茫然。
“什么礼物?”
“我之前不是说卫寒在美国勤工俭学找人合租,还去给人端盘子赚钱吗,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攒钱给人买生日礼物,我想来想去值得他这么折腾的,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简宜费劲地回想,但还是什么印象都没有。
她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美国的任何物件。
但这一瞬间,她竟然感到了失望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刚才兴奋热切的心情在快速冷却,眼底的笑意渐渐变淡。
她问邵逢:“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没说,”邵逢观察着她的表情,有些诧异,“难不成那个人不是你?”
“不是我,”简宜否认,“可能是寄给喻婕,或者是他哪个前女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