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不了了之。
他徒劳地重复着无意义的见面,试图去验证简宜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走神,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
刚才这是两个月后与简宜的第一次见面,其实还没走进餐厅他就看到了她,她坐在窗边的位置和同事聊天,不知聊到什么笑得眼睛都弯了,她半掩着唇说着话,她以前告诉他,她说别人坏话的事情就会这样,因为怕别人会听到。
她在说谁的坏话呢,他想。
想起旧事,他走了一会神,自己都没意识到脚步就这样停了下来。
他们订的餐厅就在不远处,但他这会却改变了主意,对陶晴晴说:“要不就这家餐厅吧。”
陶晴晴有些意外,看了眼室内的装潢,虽感到不解但也没有拒绝。
他故意挑了一个离她近的位置,隔着一个走道,他故意说着暧昧不明的话,他做着荒谬的举动,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他想让她吃醋,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在她眼里,大概她面前的食物比他还更值得关注。
终于在她将要离开时,他忍不住把她叫了过来,她局促地坐着,被迫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几次她拿起手机,点开了卫寒的微信,但什么都没有发。
晚上十一点,傅屿岸回到别墅,他把大衣脱下扔到沙发,又去壁柜里拿下一瓶红酒。
口腔里尼古丁的味道尚未散去,与微涩的红酒交织在一起,并不能让人感到愉悦,甚至连醉意也无法消弭心中的痛苦。
喝至半醉,他去了浴室洗澡。
热水从头淋下,浴室的玻璃弥漫着雾气,闭上眼睛,他还在想卫寒和简宜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正在做着那些亲密的事。
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单是想象了一遍,他心脏处就开始隐隐作痛,像被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伤口处来回拉锯,痛得血肉模糊。
他想起从前他曾隐晦地邀请她留下来过夜,她总是拒绝。或许从卫寒出国那天起,她的心就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
此时简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右手捧着一包薯片,吃得正香,清脆的咔咔声和电视里传出的人声融为一体。
正看到一半,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她妈妈打过来的电话。
她连忙按下暂停键,抽了张湿纸巾把手擦干净才接通了电话。
“妈,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马上就睡了,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上周给你寄的东西,你收到了没?”
简宜有点懵,想着这几天她并没有收到什么快递。
“你给我寄什么啦?”
“红薯和果干,这么久了还没收到吗?”
简宜一拍脑袋忽然反应了过来,她搬家的事情还没和家里说,估计她是把东西寄到之前的出租屋那边了。
“妈,忘记告诉你了,我最近搬家了。”
简妈妈有点着急:“哎呀,那还能收到吗?”
“没事的,我明天和之前的房东联系一下就行。”
“好好的,怎么搬家了?”
简宜没有说她和卫寒同居的事,只说:“那里离公司太远了,所以换了个地方。”
“哦。”
简妈妈没多想,年轻人在大城市里换个房子租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简宜还在打着电话,忽然书房的门打开,穿着湖水蓝家居服的卫寒走了出来,他刚开完视频会议,走到沙发就要抱她。
听筒是外放的,生怕他发出什么动静,简宜指了指手机,示意他别发出声音,卫寒听话地缩回了手,在旁边规规矩矩地坐着看书。
可这会简妈妈又提起了那个敏感的话题。
“小宜啊,你和傅老师最近还有联系吗?”
卫寒翻书页的手一顿,敛住了脸上放松的神色,简宜尴尬地扶了下镜框,刚才她妈妈怎么不问,卫寒这一出来就又提起这些事。
她似乎已经看到卫寒虚拟的小狗尾巴朝上笔直地竖立着,变得警惕且戒备。
简宜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回答:“没、没有联系了。”
听到她的回答,简妈妈很是失望,重重地叹了叹气。
“你说傅老师多好的一个人,你们就是少了点缘分,你们分手这几个月,他还时常打电话过来关心我的身体,你说你以后哪里还遇得到这么好的人,做事处处都这么妥帖……”
简宜不敢吭声。
“妈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分开,我就是觉得傅老师对你还是有那份心意的,就是你性格总那么倔,说一不二的,怎么也不肯回头,当初知道你和傅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给你准备好嫁妆了,傅老师还说等你毕业工作稳定了,就和你求婚……”
这通电话听得心惊肉跳、直冒冷汗,卫寒环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她都不敢去看卫寒的表情。
简宜连忙打断:“妈,都过去的事了。”
“你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多辛苦,没有人照顾你,我怎么放心。”
“我都这么大了,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简宜停顿了一会,决定还是和她说实话,反正迟早她也会知道的,“对了,妈,我已经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