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问乖巧懂事、沉默不语、暗中观察的二弟弟,说:“南南,你怎么没喊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姐姐以后不会再离家出走跟人私奔了。”
林南连忙摆手,“私奔是你的自由,姐姐想奔就奔。”
林若:……
吃了饭,就要分配房间睡觉了。
林若问道:“顾年哥,你确定以后都在这里睡了吗?”
废话,任务明确交代,要他住到林若家里来,不为了睡到一起,近距离观察,何必去扯结婚证书。
原先想着,她精神病,应该不懂那方面的事。
现在看来,她懂。
顾年抢先说:“三妹妹还小,晚上睡觉一定害怕,你带她睡。”
小姑娘立刻抗议,“大胆,本宫才不跟人同床共枕,本宫要一个人睡。”
林若和顾年:……
林若家在大杂院里只有两间房,家里人太多了,光孩子有五个,这五个没穿来之前,林若跟三妹住小阁楼上,爸妈住下面这间,三个弟弟挤在大间。
原本顾年打算自己睡阁楼,让林若跟妹妹睡下面,现在娘娘只肯自己睡,他只能跟林若睡阁楼下方的单间。
因为隔了一块做楼梯,这一间很小,床也小,跟三个弟弟换房间不现实,他们三个挤不下这张小床。
如果睡一起,避免不了肢体接触。
看了床的大小后,顾年无语的抬头看了天花板。
三妹妹哼了一声,抬腿上楼,“本宫要就寝了,你们动静都小点儿。”
好像是故意说给姐姐和姐夫听的。
三个少年说:“那我们也睡了。”
林若问站着不动的顾年,说:“我去烧点水,给你洗澡吧。”
“我自己去。”顾年没烧水,直接用井水冲了凉,又把衣服洗了,在外头看了好一会月亮,心里给齐大海问候了一遍。
他对着月亮做好了心理建设,终于回到小房间里。
可能是他耽误的时间够久,林若已经睡着了。
她贴着墙睡里面,蜷缩的像只柔软的小猫,这张很小的床,竟然显得有点大,她真的没占多少床位,顾年睡上去,甚至都不需要靠边悬空。
但即使她再靠边睡,耳畔都是她均匀的温热呼吸。
同床共枕,实在考验人的意志力,偏偏窗外的月光,轻柔的照亮着小屋里的一切,朦朦胧胧的,更催着人胡思乱想。
顾年只能转身,盯着对面的衣柜门,想着他今天带来的行囊,不像常住,像是出差四五天带的东西。
但是林若收衣柜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问。
顾年这会才开始整理混乱了一天的思绪。
林若像神经病吗?像的。
她真的是神经病吗,不见得,所以,她身上确实有秘密,对吧。
想到自己的任务就是把她身上的秘密挖出来,顾年一时间有点愧疚。
愧疚之余,他感觉身后有只温热细软的手指,正极轻柔的,撩开他睡觉才换上的背心。
这件背心是单位统一发的,他在宿舍就这样穿,宿舍平时都穿背心大裤衩,他今天可特意换了长裤。
背后的林若撩一会儿,停下来,看他没有反应,继续往上撩。
像一只软软的蚕宝宝爬在指尖上,还不能强行打断它的目的地。
顾年好煎熬,最后那跟手指,像是带着微微电流,停在他后腰的那道刀疤上。
但是她不老实,指尖在刀疤的针脚上跳舞,从第一个针脚跳到第九根针脚,顾年的后背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太熬人了,一时间搞不清楚林若摸他后腰刀疤的意图,他得再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再来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只小手从后腰上收了回去,顾年认命的等她重新睡着,不想身体的上空传来一阵凉意。
还有扇子有规律煽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带着凉风,慢慢抚平了他躁动的情绪。
林若摸到后来摸到汗珠,然后给他打扇子?
顾年快疯了,很快,那只小手打累了、困了,终于撑不住,‘啪叽’横亘在他腰间,位置比刚才更要命。
顾年:……
这任务,顾年想,齐大海绝对是整他的。
好容易等林若睡熟,顾年拨开那只越界的小手,刚想出去冲个凉,听到隔壁屋有极轻微的动静,随后门‘吱呀’一声,有人出去了。
是哪个弟弟偷跑出去了呢?
顾年没有进屋查看,而是搬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纳凉,顺便等等,看一会是东南北哪个回来?
林若是被个鸽子声吵醒的。
一摸床侧,顾年不在,她爬起来,外头顾年正在教训林南。
林南手里一个麻袋,鸽子的‘咕咕’声,就是从麻袋里传出来的。
这一看就是别人饲养的信鸽呀,林若忙问道:“南南,你不睡觉,半夜跑去偷人家信鸽干嘛?”
“吃啊。”林南的飞檐走壁,换了个身体,只发挥了十分之一,抓这几只鸽子费了老鼻子劲了,他说:“我白天看到就想抓了,但刚才姐夫说,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