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妈的，这女人下手太狠了, 全身都疼。”张三边骂便嘿嘿笑。
“安静。”许止离翻着书页吐出两个字。
张三立马将被子拉高蒙头，缩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里才敢小声嘟囔, “这也不是好东西, 应该跟她一起死才对。”
至于李四，或许死在了那场混乱中吧，谁知道呢。
*
密码、指纹、虹膜, 连续经过三道验证程序，慕颜才在黄医生的带领下来到另一栋楼层。
精神病院对病人的防控极为严密, 医患不仅分开居住, 就连医生工作的楼栋也设置这么多关卡, 即便从病患楼逃出，没有医生带路也进不来这里。
路上遇见几个和黄医生打招呼的工作人员, 看到跟在后面穿着病号服的慕颜，那些人皆露出了然的神情，“黄主任，又准备帮病人做深度治疗呢。”
“是啊，小慕年纪轻轻却患上这种病实在太令人痛心，咱们这些当医生的不就是要帮病人消除痛苦吗，早点把她治好她才能回家好好过日子。”
那人点头道：“病人们不懂医学，总是怀疑咱们，小慕，你待会要好好配合黄医生，他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慕颜乖巧的点头，眼神懵懵懂懂，看起来特别听话好欺负。
搭话的医生有点心动，他对黄医生道，“这小姑娘的确懂事，待会咨询结束我顺便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吧，今天发生这么大事，她不定哪里也受了伤。”
黄医生不太乐意，“治疗时间长短不定，再说吧。”他拉着慕颜的手臂走远。
“呸！你也就是运气好分到这么好的货色，下次别想从我手里抢人。”男人有些不忿的啐了一口，看着慕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视线。
途中经过的房间全都紧闭，门上装玻璃的区域也被帘子遮着，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甚至连声音都传不出来。
“到了。”黄医生用钥匙打开门，领着慕颜进去。
房间约莫五十平方，被一道帘子分隔开，外间放着成套的桌椅沙发，靠窗有个柜子，里面塞满了蓝色的文件夹，边上架子堆着各种专业书籍，门内两侧放着硕大的花盆，里面种着寓意美好的发财树，乍看起来这就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办公地点。
黄医生招呼慕颜坐下，“快坐下，我给你倒杯茶。”背影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很开心。
“这手铐……”
“瞧我这记性，把这茬给忘了。”黄医生从笔筒里拿出钥匙给她解开手铐，随后又把钥匙扔回远处，手铐则被他顺势装到了白大褂的兜里。
“前几日我朋友到y市出差，回来给我带了不少当地的茶叶，那里的气候适合种茶树，泡出来的茶味道极为清冽，你今天有口福呀。”他打开柜子窸窸窣窣的拿茶叶。
“那我可得好好品尝了。”慕颜坐在沙发上，目光四处查看，外间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帘子后面有什么秘密，她瞥了一眼黄医生，心里闪过无数想法。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醇厚的茶香，黄医生心情愉悦的深呼吸几口，“真真好闻的很哪。”
“小慕，别在沙发上坐着，来我这，咱们边喝茶边治疗。”
“好。”慕颜在他对面的办公桌前坐下，茶水呈现淡淡的青褐色，袅袅升起的白烟散发着令人沉醉的香气。
在黄医生期待的眼神中，慕颜端起茶盏，杯沿摸着略热，不到烫手的程度，但有些人就是对热水耐受度低，她喝了一口茶，立马朝着对面喷出去，“哎呀，好烫！”
慕颜微微张着嘴，使劲用手扇风，“我的舌头……”
“你！”被茶水洗脸的黄医生脸上的表情龟裂，但是看慕颜被烫的眼泪汪汪，他只能压下火气，“我用的又不是开水，能有多烫。”他抽出纸巾擦掉脸上沾的茶叶，肤感始终有些黏糊感。
黄医生从书架里抽出一张纸放到慕颜面前，“你先把这些题做了，我去清理一下。”
慕颜大着舌头道歉，“对不起呀黄医生，我平时喝惯冷水，稍微热点的水我就受不了，您快去洗洗。”
“没事，把茶放凉再喝也行。”
茶水带色，白大褂溅上些许就异常显眼，他干脆把褂子脱了，拉开那道蓝色的布帘时他虽然很快放下，一瞥之间慕颜也瞅见了里面有张床，墙上挂着个皮鞭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号的情.趣用具。
果然是衣冠禽.兽。
慕颜把手铐和钥匙贴身藏起来，又拿了只尖锐的钢笔握在手里，她知道所谓的测试题只是幌子，也没认真做，随便勾选里面的选项。
“啪嗒。”门上锁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响起，慕颜听到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肩膀上落下一只手。
慕颜笔尖停顿，不待她回头，黄医生两只手在她肩膀上轻按，“别动，我帮你放松放松。”
慕颜握着钢笔的手倏然收紧，她很不喜欢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站在背后，手距离她的脖子如此近。
“小慕啊，你来医院有段时间了吧，作为你的主治医生，咱们还从来没有单独聊过，趁这个机会我们交交心，只要你全心全意信任我，找出心理疾病的诱因，我们才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