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可不是光靠好人缘就能成功的，那些无恶不作的罪犯，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监狱才对。”钱芳拉着慕颜在操场边的长椅坐下。
她斜睨周围如狼似虎的犯人，手指轻飘飘指向北方，“她们手上沾染的人命都不止一个，那种人放出去只会危害社会。”
“你是过失杀人进来的，本来不该送到这个鬼地方，出狱后找个好工作，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慕颜环顾四周才恍觉这里是女子监狱，除了狱警，没有一个雄性。
芳姐还在絮叨着徐梦云出狱后的生活，慕颜分神思考周围之人哪个是害了原身的凶手，目光逐渐失焦。
“小徐？”
慕颜回过神，“芳姐，抱歉，我在想李倩的事，投票的时候我明明没有……可是不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她故意没把话说的太明白，想以此套话。
钱芳就像支线任务中尽职尽责的解惑NPC，顺着她的话回道，“你俩就差了一票，她心里懊恼，迁怒你呢，十八岁的丫头，什么事都摆在脸上，反正你马上就能离开，不用看她脸色。”
“芳姐，票的事？”
钱芳了然的安抚她，“你写名字的时候我在旁边都看见了，你写的就是李倩，原本大家估算票数，你俩就差不多，多一票也是你赢，这都是命，过段时间她会想通的。”
李倩的愤怒不像是输在投票，更多怨愤她言而无信，她始终认为自己没写她的名字。
让她有这种认知的原因是什么？投票有人作假抑或是有人在李倩面前搬弄是非？
慕颜神色闪烁，“芳姐，唱票的是谁来着？”
“段什么志，话到嘴边突然忘了他叫啥了。”钱芳拍自己后脑勺，“年纪大了，记性也差……诺诺诺，就他。”钱芳抬手示意慕颜往前看。
是刚才催促她来操场闲转的狱警，对方感受到注视的目光，随即朝这看来，慕颜与他短暂对视一秒，率先把眼睛移开，某个猜测涌上心头。
慕颜慢悠悠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从监狱里出去的人也不少，也不知道那些人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是啊。”钱芳颇有同感，“监狱里没有手机，联络不了她们。”
“我前两天还听老黄唠叨，跟她关系特别好的一个姐妹几年前出狱，当时说好以后回来探监，结果犯人年年离开，一个回信的都没有。”
或许不是不想回来，而是没办法，死人能做什么呢。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接下来想办法验证想法对错即可。
慕颜笑眯眯道，“监狱的确没什么值得留恋，狱友的情分却不能忘，芳姐，你放心，等我在外面混出人样，我肯定回来给你们报喜。”
“好。”钱芳眼中的泪光一闪而过，欣慰的表情不似作假。
“芳姐，你先在这坐着，我去跟其他人道别。”
“嗯，要是有人说酸化，你别放在心上。”
“我懂，能有出狱的机会太难得，我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时间所剩不多，她得加快速度。
慕颜朝李倩走去，可惜她一见自己就想避开。
“我马上就要走了，你确定不再来骂我两句，未来几十年，咱们有可能都不会再见面。”
李倩气的脸涨红，“你承认了是不是！”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觉得我票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谁告诉你的？”
“方琴都看到了，你……”李倩原地跺脚，“马上就要出狱，你还来我面前装什么好人，滚滚滚。”
慕颜上下打量她许久，作为公投票数仅次于徐梦云者，她杀人动机足够大，扯着头发打架她或许做的出来，杀人……啧，她办不到。
这么短的时间，支线任务不会出高难度解密案件让她分析，以貌取人的确流于表面，但在这个故事中应该足够了。
接下来慕颜去找曾泼了她一头污水的方琴，她又在这件事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方琴狠狠吸了口烟，缭绕的雾气中那张阴狠的脸若隐若现，“是我推波助澜让她误会你的。”
“我就想看你们起争执打起来，最好直接死在争斗中更有意思。”方琴掸掉烟灰，“可惜李倩胆子太小，不敢敲闷棍。”
她眼中恶意有如实质，甚至装模作样的卷起袖子，“是不是觉得我心狠手辣想跟我打一架，来来来，我奉陪。”
“真可惜。”
方琴蹙眉，“你想说什么。”
“在监狱里脑子有病却不能治疗，很难受吧，时刻跟条疯狗一样想找人干架，奈何周围都是正常人，不想跟狗对咬。”慕颜指着不远处的高低杠，“那东西是铁的，怎么咬都不会烂，要不你趴在上面磨磨牙。”
“徐梦云，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猜我信不信。”慕颜双眼含笑，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欠揍，稍稍软和语气，“你把我打伤的话，我只能再在监狱里熬几天，想想还挺让人烦躁。”
方琴目光闪烁不定，“呵呵，我祝你脱离监狱后也能像现在这样牙尖嘴利。”
“承你吉言，嘴皮子练利索了我去说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