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祈:“我猜到了念念的缠人程度,料想你今夜回来也别想睡个好觉。”
这边说着,那边郁晚已经捧着酒壶小口喝起来。
初入口是淡淡的酸涩,之后甜香席卷舌尖,滑入喉咙留下微微的辛辣。
郁晚喝了几口,觉得酒味不重,反倒是果香更浓,也就大着胆子放开了喝。
旁边谢无祈浅笑不语,就那么静坐着看她不多时便将两壶酒喝了个精光。待郁晚顶着红扑扑的脸,一脸意犹未尽地看向谢无祈。
他才说:“晚晚,这梅子酒初入口不觉酒味,但后劲十足。魔域中人都称它为‘一口醉’。”
郁晚脑子已经开始混沌,仅存的一丝清醒让她回过劲儿来,“你方才不同我说,你...你就是故意的。”
郁晚揉了揉脸,果然酒意上头。
她东倒西歪地朝着谢无祈那边走,想要同他算账,然而眼前突然出现了好几个谢无祈,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找哪个。
谢无祈扯唇,揽着人的腰肢带上床。
第二日醒来,屋子仍是灰蒙蒙的。
郁晚往窗子看了眼,才发现是谢无祈布下了遮光的术法,才没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扰了她的睡梦。
“还以为你会睡到午时过后。”
郁晚循声看过去,就见谢无祈只穿了一身里衣,似乎是刚沐浴过,墨黑如瀑的长发散在肩头,上面还挂着水珠。
郁晚顿时脸红,听到自己的心跳不争气的加速。
“我怎么会睡那么久,若不是你将光遮住,我早就醒了。”郁晚低声反驳。
“是么?”谢无祈挑了下眉,走到床边坐下。
施过法术的长发已经烘干,柔黑顺滑,没有一丝水汽。
凑近了,属于谢无祈身上冷冽的清香逼近,郁晚才嗅出自己身上隔夜的酒气。不算难闻,但比起对方身上清爽的味道,总有些古怪。
她有些嫌弃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埋头嗅了嗅,整张小脸都皱起来,“谢无祈,你别靠我太近,我感觉自己都臭了。”
“有么?”谢无祈一脸探究地将头凑过去,“你昨夜睡前我给你清洗过。”
郁晚眨了下眼,低头看自己,果然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嘀咕起来,“那怎么一股酒味。”
谢无祈长眉一挑,抬起下颌,“或许是因为某人清晨吐酒?”
郁晚僵住。
这个“某人”难道是她?
她简直都不敢再看谢无祈,将他大清早沐浴的行为一并联系起来,郁晚得出一个令她惊恐瞪大双眼的结论,“谢无祈,我不会是......”吐你身上了吧?
郁晚实在没好意思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谢无祈意味深长地睨她一眼,没说话。郁晚经他这一眼,整颗心更是不上不下悬了起来。
她试图给自己挽尊,“其实我酒量还不差,酒品也还不错,以前喝完酒都是倒头就睡......”
“以前?”谢无祈眯了下眸子,郁晚口中的以前自然不是同他了。
一想到她饮完酒,红着脸粘人的醉态也被其他人见过,谢无祈就忍不住想要挖了那些人的双目。他当然不会责怪晚晚,他只会恼那些将眼珠子黏在她身上的人。
谢无祈掩下眼底的暗色,一把将红着脸呆坐在旁边的郁晚揽着躺下。
“时辰还早,可以再睡会儿。”
郁晚身子一栽,头撞在谢无祈肩上,“可是天都亮了。”她指了指窗外。
“无妨。”谢无祈闭目,像是真的打算小憩一会儿,“魔尊还在打坐,念念也睡着未醒。昨日大家都累了,难免要多休息会儿。”
郁晚瞧着谢无祈脸上果然也有几分疲惫,自觉禁了声,乖乖躺在一旁。
然而她满脑子都是谢无祈方才意味深长的笑,她忍不住去回忆昨晚自己是否还做了什么,可脑海中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睡也睡不踏实,连自己都没察觉短短几息已经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好几次。
她绝不是故意的,直到身旁闭目的人突然翻身在上将她压住,“晚晚,你究竟还睡不睡了,若是不睡,我可要与你算算昨夜的账。”
她果然昨天还做了别的什么!
郁晚心虚,几乎不敢看他,“我除了吐酒,还做什么了?”
谢无祈凝她一瞬,“真想知道?”
郁晚被他看得头皮一紧,心也跟着揪起来。
其实郁晚昨夜并未做什么,只是饮了酒,记忆又回到了他们在回溯秘境的时候。
心心念念想要看他怀孕的腹部,他不给她看,她就闹着说一定是他腹中的胎儿又出了什么事,他一个人瞒着不说,不肯告她。
屋内摸黑看不清,她便直接改为摸索。
等他受不住将人拎起来要同她算账时,她却早已酣然入睡。
谢无祈居高临下凝视郁晚,重复她昨天的所作所为,“晚晚,你昨夜就是如此待我的。”
见郁晚微微瞪大了眼,他忽而牵动唇角一笑,“不信?”
如果是她......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郁晚无法反驳,尤其是对着谢无祈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