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拉开窗户救他的是江景。
他前脚跟江景离开山间别墅,后脚就听到轰然爆炸声,他望见被人硬生生扛出来的刑拙想跑过去拥抱她,谁知江景把他打晕带到了这座鸟不拉屎的岛上。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江景,眼底溢满疯癫、偏执与占有欲。
她说:
“你以前是属于我的,以后也是,就算出现过刑拙也没关系。”
“这座岛是专门给你造的,四面环海,城堡别墅,无数赛道。”
“宙宙,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简如琢不适合你,刑拙也不适合你,匹配度都是聪明者愚弄愚者的谎言,只有我对你是永远不变的,我保证永远爱你,我可以保证我所有的一切都写上你的名字。”
“就算你怀着刑拙宝宝也没关系,你想生下来我会成为他的母亲,你不想生下来我们就打掉。”
“我爱你,我比刑拙爱你千倍百倍,我不会再允许你离开我!”
“宙宙,他们看到你在爆炸中消失,那里夷为平地,你在他们心里已经死了,所以你失踪他们不会察觉,你也永远逃不出这座岛,除非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别妄想逃跑,这里的安保措施跟简如琢的可不一样。”
江宙脊背发凉,骂她神经病,骂她跟江城有什么区别?
江景不为所动,说:“因为这是唯一能留住你的办法。”
谈判无果,江景是铁了心要囚禁他。
他不得不在围困下想办法逃脱,刑拙得到他死讯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
这种事情以前他经历过,他太清楚那种无力的绝望,天塌地陷似的,他得赶紧回去。
岛上唯有保镖队长有一部手机,用于与江景联络,网络切断得彻底,他没有任何办法向外界发出求救讯号。江景并不限制他在岛上自由,四个保镖日常跟着他,走哪儿跟哪儿。此外,饮食里含有身体酸软的药物,他初初时没察觉,两日后四肢提不起力气,软绵绵的,加上没有Alpha的安抚,身体素质在不断变差,别说打架了,他现在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O没区别。
江景并非日日都在岛上。
她有许多业务需要处理,不过一周会来岛上看他一两日,不是逼着他跟她吃饭,就是让他跟她做些小活动,像钓鱼、晒太阳、兜风等等。
若是他拒绝,她就用他腹中的孩子威胁。
她眼睛笑笑的:“宙宙,我不保证我心情不好不会让你喝堕胎药。”
江宙根本无法拒绝。
现在他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唯一庆幸的是,她目前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每次她回来,他都会在裤兜里准备叉子,用以防身。
她来四次。
他逃跑了八次。
每次他都精心策划过,用心观察地形,演变计划可行性。
可岛上的保镖部署、监控设备远远超出他的预期,而他现在武力值跟菜鸡似的,跑得没多远就被抓了回去,抓一次就关一次,随着次数增加关在房间的时常愈发长。
他活像被掐断脚的金丝雀似的,在这牢笼里怎么飞也飞不出去!
一辈子困在这岛上,不如杀了他算了。
逃跑次数增加,他对岛上情况愈发熟悉,第九次精心策划逃跑。
逃离这座岛,得有通讯设备,否则迷失在海上就不妙了。
塔楼里有专门掌握通讯设备的保镖,防守并不算十分严谨。
此前他并不是没想过窃取手机,可塔楼看守严格,他压根进不去。
现在则不同,由于此前他逃跑,江景把塔楼的保镖调集了大部分去岛上各地,塔楼看守反而弱了许多,更便于他下手。
江宙走了好半晌扶着略微酸痛的腰,抵达塔楼后低着头跟另外一批人混着进去了。
等摸索着到通讯处,期间里头两人呼呼大睡,外面守着一名哈欠连天的保镖,他看了眼时间,恰好是中午一点,跟预估得情况差不离,迎上前去冲门口保镖点了点头。
那保镖揉揉脖子,以为轮班就往楼下走。
江宙悄悄钻进通讯室,在其中一名保镖裤兜里看到手机。
小心翼翼抽出后,他蹑手蹑脚离开了通讯室,揣着手机离开塔楼,朝摆放游艇的海岸边走。
他脚步越走越来,在阳光下匆匆按了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的通话声响起的瞬间,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远远瞧见游艇上有人把守,立马躲到旁边的树木后面,蹲着身子无比焦灼等待着那边接电话。
刑拙,接电话啊!
那边电话通了,熟悉又疲倦的嗓音响起:“喂?”
江宙眼睛酸涩得厉害,张嘴还没说出半个字身后就笼罩下一片阴影,耳边的手机被猛然抽走。
他一惊,扭头一看就见江景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而她身后站着八名整齐划一的保镖。
他脸色变了变,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那点集聚的希望被碾碎得干干净净。
江景什么时候来的?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