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能如此劳师动众,目标只有一个——杀她!
轮胎被打中了一只,车子打滑了一瞬。
她打了反向盘稳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启防弹设备,用语音给保安科播了电话。
早年邢浩初在教她购买出行工具时,三令五申要购买防弹类,决不能只看车型炫酷与否。
此刻车子仿似碎裂般,各部分翻转重新组装,轮胎也随之略微膨胀,露出另外一种材质。
子弹打在车身上消失效力,冲击力少了许多。
刑拙当真无比感谢她老爹的谆谆教诲,也无比感谢自己乖乖听话的品质。
“砰——”
“砰——”
“砰——”
子弹声此起彼伏。
车子在黑夜里仿似一道炫目的光般划过道路,两侧树木急速后退。
卡车穷追不舍,刑拙望见怀里的江宙毫无声息,额头和手臂上的血液咕咕流着,她听到身后再没子弹声,打了个方向盘踩了刹车,把江宙扶到副驾驶上坐好,脸色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我马上回来,等我。”
卡车也停了。
从车厢里下来十几个黑衣人,均带着头套,拿着激光剑朝她冲了过来。
刑拙下车,面无表情脱掉外套。
她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费,冲上去一脚踹翻了冲在前面的人。
十分钟后。
那些黑衣人蜷缩在地上求饶,刑拙脸上、衬衫上黏着大片大片血液。
这些都不是她的,是这群暗杀她的人身上的。
保安科的人随后就到,几十个保镖下车告罪。
刑拙让他们清扫战场,重新坐上车驱车往附近医院冲去,那一路她脑子清醒得不行,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一秒秒数着时间,红绿灯闯了三个才抵达。
此时此刻,刑拙眼神从呆滞茫然变得锋利尖锐。
掩藏在袖子下的五指紧紧握着,指尖狠狠嵌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
她咬着后槽牙,唇畔几乎是饱含恨意蹦出两个字:“赵遵!”
不敢想。
江宙当真死在手术台上会如何?
她没有来的心慌,仿似一种本能,身体里的信息素都在微微发颤。
“刑总!”
曲新着急忙慌赶来时,看她模样惊道:“你身上好多血。”
得知刑拙和江宙出车祸,他不敢耽误赶来,身上还穿着卫衣卫裤。
刑拙转身面无表情朝走廊外走,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怖的气场:“走。”
在她踏上走廊那瞬间,以她为中心一股凶悍恐怖的信息素穿刺过空气,令人胆寒,附近的alpha和Omega头晕目眩,手脚冰凉,纷纷退让。
曲新被那股骇人的气场吓得哆嗦了下,跟上去硬着头皮问:“去哪儿?”
“杀人!”刑拙双目猩红,一字一顿道。
曲新心底咯噔一声。
这回,刑拙是真生气了。
出了医院,刑拙掏出手机跟陈纯然联系。
“嘟嘟嘟”的电话声响了十几秒就被接了。
陈纯然语调轻快打趣:“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刑大总裁竟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服兵役期间,她、柯凌和她就混在一块儿。
刑拙卧底剿灭星盗团后,就在父母催促下回刑家继承家业了,陈纯然和柯凌因在剿灭星盗团中表现优异,在军部步步高升,目前均是上校军衔。偶尔几人会聚在一块儿喝酒打牌,电话联系则少。
刑拙在医院门口停下,眼神沉沉望着漆黑如墨的夜,嗓音满是寒意:“赵遵在哪儿?告诉我。”
不管今夜江宙如何,她都要让赵遵付出代价!
“刑拙,你问这个干嘛?”
陈纯然隐约察觉不对,听她口气仿佛要把人千刀万剐似的,一扫调笑语气肃然道:“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刑拙罕见没耐性,嗓音愈发冷硬。
陈纯然忖度了片刻道:“他在城南区瀚海□□,是那家□□的老板,涉黄涉毒,打手遍布整个□□,数量大概三百,我和柯凌计划在三日后把他给一锅端了。”
“刑拙,无论发生什么,兄弟帮你解决……你别……”
刑拙挂断了电话。
陈纯然还欲劝劝,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可话没说半句就断线了。
再播电话过去刑拙直接挂断了,她暗道要遭,一边换衣服一边给柯凌打电话,薅过军帽还在系领带就往外面跑,骂骂咧咧道:“妈的!赵遵TM找死!”
当初服兵役期间,她也算是那批兵里拔尖的。
年少轻狂谁也不服气,就服气刑拙,牌技顶天,身手牛掰,干什么成什么。
她脾性闲散,不主动招惹是非,也不轻易生气,当真把她惹到,能直接把人给灭了!
柯凌好不容易跟心仪的男O约会,一听消息歉意忍痛告辞。
跟陈纯然不同,柯凌细心些,也不直接给刑拙打电话,转而给曲新打电话问清缘由,稍微一理就知晓那赵遵派人去杀刑拙,把以前那小战友江宙给撞进医院生死未卜。
她挂断电话出了咖啡厅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气得脑仁疼,狠狠踹了脚旁边的路灯,愣是把硬邦邦的路灯给踹弯了,骂骂咧咧道:“这尼玛不让人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