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赵遵痛苦闷哼,怎么也叫不出声,身上徒然多了几个血窟窿,七尺男儿被生生折磨得眼睛通红。
最后一剑结束。
赵遵身上的血液汩汩往地上流,晕眩着软倒在地上。
现在他只求快点结束这种折磨,他生来读书写字得多,当了星盗也是军师,哪里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哪知道,刑拙蹲下身歪着头并不罢休道:“不够。”
赵遵那一瞬间真后悔再招惹上她,浑身颤抖着,再也没此前分毫傲气。
什么不够?他都要被折磨致死了?
“江宙现在在手术台上,我不知道他现在跟死神争斗多痛苦。”
刑拙微微昂着头俯瞰着奄奄一息的赵遵,“我要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赵遵还没想清楚什么意思,她手中那激光剑就直直朝他心脏刺了下来。
心脏汩汩汩的血液往外冒着,生命好像在那瞬间流逝。
赵遵瞳孔瞪得大大的,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意识也愈发薄弱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楚,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惹,也不该想着复仇。
刑拙起身,扔掉沾血的激光剑吩咐道:“现在,可以把他带去治疗了。”
激光剑刺的地方偏离心脏几分,按照路程算起送到急诊室抢救,若是他运气好些就能活下去,运气不好干脆就别活了。
几名保镖把人抬起来离开办公室。
这时,陈纯然跑着进来。
她一瞧赵遵被弄得半死不活被吓了一跳,看刑拙沉默站着,一动不动,一脸凝重在她身侧站定:“刑拙,你怎么……”
整座□□已经被他们率领的军队包围,局势被控制住。
只需要联系相关部门,把里里外外所有人带走,挨个调查即可。
她都意外刑拙率领的人以这般迅捷的速度占领□□,可想见她手底下这帮人的强悍程度。
“疯了,”
刑拙抬眼看她:“是么?”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她对不起江宙。
陈纯然一接触到她眼神喉咙里的话噎住了,那眼神死气沉沉的,仿佛没丝毫生气。
在途中她就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脑仁疼,恨不得把赵遵千刀万剐。
“不,是他活该,”
她敛了敛眉,瞥了眼众人道:“听好了,今日赵遵是因为在抓捕过程中企图逃跑反抗激烈,热心市民英勇逮捕归案。”
刑拙没在此地停留,重新回了医院。
急诊室头顶的红灯始终没有熄灭,她沉默地看着,心里好像撕裂开一个窟窿。
江宙是个男Alpha。
即便是放在Alpha里也很特别的Alpha。
刑拙追云稚时情敌诸多。
简如琢工于心计,邬白八面玲珑,秦湛大大咧咧,江宙桀骜不驯。
在这几个人里,她比较好奇的是江宙,他属于那种在人群中光芒耀眼,又特立独行的,像一阵自由自在的风,热爱着赛车,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完成自己的理想,是哭是笑一眼就能看得到低。
他讨厌她。
讨厌得很直白,不像其他人总是暗藏着。
刑拙羡慕江宙。
很羡慕他,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跟她遇到过的任何人都不同。
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像被家族这个枷锁禁锢住,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兄弟阋墙、背后捅刀等层出不穷,金钱和权利在不断腐蚀着人心,在旋涡里身不由己。
刑拙从小就注定成为刑家继承人,父母也在教育她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继承人。
少年时候,她看着穿着炫酷服装的赛车手,也无比憧憬过。
终究还是因为责任放弃了。
别人拥有的童年时期、少年时期、高中时期,她统统没有。
生活,日复一日。
像一汪死水,她连星盗团那段听起来极为有趣的记忆都失去。
江宙不同。
他很有意思,宙听起来就像小宇宙。
他没什么坏心眼,爱闹腾些,懵懵懂懂的,在赛场上一个又一个奖杯拿着。
他会去野外露营,会骑着哈雷跨过半个帝都星,拍无数高清照片,会躺在海上晒太阳,会登上山顶悠闲的看日出,会跟粉丝互喷会骂……
每天好像都过得十分认真,又十分有趣。
云稚喜欢从江宙哪里听奇闻异事。
江宙绝不会跟她说奇闻异事,她喜欢从云稚那里听奇闻异事。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江宙喜欢Alpha。
刑拙薄唇微抿,下了个决定。
如果江宙醒来,他要是喜欢她,就让他喜欢好了。
整整一夜,手术室的灯没熄灭。
直到凌晨,护士和医生将昏迷的江宙推出手术室送进,宣告脱离危险那瞬间她那颗紧紧攥着的心才缓缓落地。
刑拙没离开,守在病床边看着他。
医生说麻醉效果还在,还需要五个小时才能醒来。
曲新处理完一堆事情,进门后语调轻轻报告:
“陈上校已经把事情处理完毕,至于赵遵,已经脱离危险期,陈上校已经派人在病房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