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痣,”
江宙喜欢看她羞恼,摸着下巴,完全不怕拔光老虎的胡须,洋洋得意道:“你手臂上有一条伤疤,你后颈那里有纹身,是三颗小宇宙,一颗比一颗小……我总没有说错吧!”
刑拙怔怔望着他,眼底闪过几丝震惊。
在星盗团里,几乎人人都有纹身,那似乎是一种标志,剿灭星盗团后她再医院修养康复后,她以为后颈的纹身无关紧要,也就找人洗掉了。
这些事情就连云稚和曲新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
刑拙心脏砰砰跳动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揣测钻进脑海。
她眸光闪烁了下,缓缓站起身来,看他眼神都变了:“还有呢?”
“你休想耍赖!”
江宙胸有成竹拍拍床榻,催促道:“你上来我就说!”
这些小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看到Alpha讶异模样,他十分骄傲。
刑拙薄唇微抿,犹豫片刻解下领带。
她把外套脱下搭在椅子上,脱掉鞋子拉了被子躺在他身侧,准备再套套他的话。
太奇怪了,就算江宙脑子里被摔坏,也不该知道纹身的事情。
还是说,在剿灭星盗团的行动中他也在?那他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传递情报么?还是……
她脑子乱糟糟的,摸了摸胸口项坠,此前那点因被窥见身体秘密的羞恼抛诸脑后。
取而代之的,是她想掰开江宙脑袋看看,里面到此藏着什么?无论是混乱的记忆,还是不混乱的记忆,她都想知道……记忆里的人真是Omega么?如果是个Alpha呢?
可她怎么可能喜欢个Alpha呢?
她只本能的想去找项坠主人,可却没想过他们真正分开的理由是什么?
哪知道她刚躺好,江宙抬手把灯一关就往她怀里钻,双手紧紧桎梏着她。
她垂眼看着黑夜里趴在她胸口的江宙,嗅到股浅淡的薄荷味,淡淡道:“松开。”
“为什么?”
“热。”
“你以前老爱这么抱着我睡。”
“松开。”
江宙把人抱得更紧,埋头沉默下来。
刑拙抬手欲推,就听到他嗓音透着股疲倦道:“刑拙,为什么我一觉醒来,我爸爸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我姐姐,我姐姐还有可能杀死我妈妈,还有那个简如琢,我都不认识,她怎么能觊觎我呢?”
“会好的。”
刑拙微微一怔,到底是心软了,那只欲推开他的手转而抚了抚他后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还好,”
江宙低声喃喃,下巴抵在她胸口,隔着黑暗抬头看她道:“你还在。”
刑拙满腔疑惑没问出口,又抚了抚他的后颈。
等恰当时候再问吧,兴许还有什么她不知道事情。
“你能不能抱紧点?”江宙挂在她身上,没什么安全感嘟着嘴催促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刑拙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刑拙又闭了闭眼,把人提到胸口抱得紧了几分,询问:“这样?”
此时此刻她对项坠主人是歉疚的,又对他迟迟不出现生出一丝怨怼。
若是项坠主人在,她或许……
鼻尖俱是浅淡的树木味,江宙嗅着那略微冰凉的信息素,将头埋在她胸口:“不够。”
确定关系后,刑拙每晚都会抱着他睡觉,相互依偎,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可现在,他心里乱得很,无比渴望着Alpha的拥抱。
刑拙抱得紧了两分,嗓音低沉道:“睡觉。”
江宙想说她抱得太紧了,这样很不舒服,可他又想她这么紧紧抱着他,“哦”了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刑拙像往常那般并无困意。
上次是跟江宙滚了床单睡着的,她不欲再跟他发生关系,睡眠堪忧。
过了片刻,她听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突然被气笑了。
这家伙倒是把她留下了,留下看着他睡得香甜,她却要忍受无法入眠的折磨,不免嫉妒起来。
她嗅到股愈发清晰的薄荷味,暗想alpha的信息素也那么好闻么?
好像除了江宙的信息素,她谁也闻不到,包括自己的。
结合江宙能张口说出她身上的痣和纹身,她眉头皱得紧了紧,小心翼翼挪了挪他手臂决意下床进卫生间查验查验,然而她属实低估了江宙的黏人程度,稍稍挪开他就又重新黏上来。
刑拙继续挪。
江宙继续黏。
刑拙:“……”
刑拙挫败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彻底放弃。
约莫十点,困意上涌。
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几日没休息的精神得到放松。
翌日。
刑拙掀开眼睛醒来,望着透过窗户洒落进病房的阳光,垂眼看了看怀里还在熟睡的江宙,紧绷的神经好像做了一场按摩般,身上凌乱杂糅的信息素仿似被梳理了一下,尽管不明显,可她还是感受到了。
江宙,确实有为她梳理信息素的能力。
可他不是alpha么?
alpha为Alpha梳理信息素,属实罕见。而且那股信息素味道,并不像alpha那般霸道强势,反而柔软亲和,很容易跟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