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宙:“……”
得,他现在就是一瘟疫。
公交开了几分钟。
傅知言抓着拉环望着窗外,不知道是谁轻轻摸了他屁股一下,他被吓得朝前挪了挪,脊背泛起一股寒意,他不敢往回看,那只手又摸了两下,他吓得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
怎么办?
怎么办?
傅知言咬着唇心慌得不行,察觉那只手愈发肆无忌惮。
然后,他就见江宙拨开人群,一脚狠狠往他身后斜对面站着的女性alpha踹去,低骂了声,揪住那被踹倒在地的女A狠狠揍了几拳,周围的人不明真相忙拉开,那女A三两下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粗喘着气诉苦。
“好端端的,突然就打起来?”
“年轻人火气这么大,真是的。”
“两个alpha这是做什么?”
“嗨,好好坐个公交,这是搞什么?”
“……”
这时,公交停了。
江宙被拉着没再动手,挣脱开后抓住呆呆的傅知言从后面下车,眉头皱成“川”字。
傅知言心有余悸,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知道在公交上被人轻薄的事江宙知道了,既委屈又害怕。
额头的冷汗被风一吹,冷进骨髓,让他愈发清醒,他没挣脱江宙滚烫的手,浑身都还在微微颤着,要不是被江宙拉着,他都不知道该去哪儿,该怎么办。
糟糕,实在太糟糕了。
“刚才公交车太脏,你衣服脏了,我们重新去买一套吧。”
江宙沉默了许久,望见一家服装店才缓和了肃然的语气,想了想又道:“前面那家,不知道什么牌子,勉强穿吧。”
傅知言罕见没呛声:“嗯。”
衣服上,应该沾上那个女A的信息素了,他觉得恶心,确实需要换衣服。
前面服装店的牌子名不见经传,是他以前见都没见过的,价格是他以前衣服的1%。
这家店T恤多数没袖子,裤子奇形怪状,不是这里破洞就是哪里破洞。
江宙给他挑了一套印刷着大白鹅的T恤,拿了条没那么多破洞的牛仔裤。
墙上其他挂着的衣服更露骨,相比之下,江宙挑得算比较保守的了。
傅知言皱着脸进狭窄的试衣间穿上,试衣间就一块碎花布遮着,一拉就能看到他。
他这辈子都没接触过这种地方,又紧张又新奇,又不想穿着沾上恶心气味的衣服,脱了衣服迅速穿上,因为在试衣间里没椅子,是站着穿的衣服,在穿牛仔裤时踩着裤脚差点跌倒。
穿好衣服出来,他照照镜子颇为不自在。
以往他打扮得更偏向翩翩公子,贤良淑德,优雅端庄,令人抓不出一丝一毫错处,现在穿上无袖T恤,手臂稍稍一抬就会露出腋下,凉飕飕的,让他很不自在,牛仔裤就膝盖上有两个,与他整个人格格不入。
总共255XB。
傅知言那张1000XB的钱还是用出去了。
回程途中,是江宙问的路。
到了客栈,程留和慕鑫接到了两名用早餐的客人。
问及他们怎么那么迟回来,江宙打了个哈哈说看到路边的店铺有意思就拉着傅知言逛了逛,傅知言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看了看他,低低“嗯”了一声。
日后这段要是播出去,还不知道网络上怎么喷江宙呢。
傅知言心情更烦躁懊恼,又有点……感激他。
另外一边,在外面招揽客人的刑拙和钟寒分开区域招揽,钟寒前往雪松岛北边,刑拙朝南边发传单。
扫街时,刑拙一家家发着传单。
路过在街中心,瞧见被几个汉子拳打脚踢的乞丐,脏兮兮的,正是垃圾星的丁二狗,因几次偷馒头挨揍。
她把人给救下了。
“刑小姐……邢小姐……”
丁二狗一看到她顾不得啃馒头,哭得跟二傻子似的,又像是想起什么揩揩眼泪,跟见到救星似的刀:“不不不,是刑总,刑总……我可算见到你了……”
当初在垃圾星净水器生意做得不错。
丁二狗帮了她不少,若非后来出了赌场一事,凭借净水器她也能顺利赚到足够的钱离开。按理说,她走后丁二狗稍加组织,净水器的制作工艺就能做出来,够他们在垃圾星吃穿不愁,且她派遣了项目小组专门开展了业务,翻看业绩并不差,加上丁二狗处事圆滑,不该走到这地步才是。
刑拙觑见他大腿划出的狰狞旧伤,淌着血,合着灰尘显得尤为惨烈。
她蹲下身稍加查看了下,蹙了蹙眉,也不顾他满是灰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送你去医院。”
这伤口,并非意外,更像是被突然尖锐刺穿,将废不废,需要及时医治。
丁二狗慌道:“我从垃圾星出来,没办联邦帝国居民身份证,也没有谁能证明我的身份,我现在属于流民,不能去医院,去医院会被撵出来的……警察局会把我遣往流民集中营。”
在联邦星际,进出公共场所,没有身份证会被视为流民。
身份证办理并不难,可需要相关证明资料和物件,垃圾星那穷乡僻壤哪里知道这许多规则,在那小地方野惯了,出来就遭受了社会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