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予看陆柒神色有些疲倦,想是一直操心碧霄苑的事累了,便早早拉着她就寝。
陆柒还想再琢磨琢磨桐月的事,萧宸予却钻进了她的被窝,抱着她贴着耳根说:“娘子竟然这么有精神,不如咱们做点别的?”
“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去,滚回你的被窝里!”陆柒怒瞪他。
“不,两人一个被窝暖和。”萧宸予蹭蹭自家媳妇。
“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一套,神枢营这么不正经吗?”感觉他是一天比一天浪了。
萧宸予眨眨眼睛:“那我就不能无师自通吗?”
“能,”陆柒白了他一眼,“但是你先别抖啊。”他虽然抱得紧,但是全身蹦得硬邦邦的,一抖就更明显。
......娘子太不可爱了,不可爱!萧宸予备受打击地缩回自己的被窝里,卷了被子翻身向外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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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月被捆在柴房里,嘴里被塞了破布,跟个破烂似的被丢弃在地上,刺骨的凉气渗透肌肤,从骨头缝里冒着酸寒气。桐月一开始还抖个不停,到后来已经一动不动了,整个人都快冻成一根棍了。
“吱呀”一声轻响。
桐月眼前映入一双绣花鞋,来人蹲下,将桐月散乱的头发理顺,疼惜地说:“好歹一场主仆,她把你就这么扔在这里还真没半点人情味。”
桐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来人,眼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努力“唔唔”了几声。
那人自顾自地说:“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是运气不好呢,就差那么一会儿就能如愿以偿了。还是说你太贪心,那香早跟你说了,少用,你自己加重了量败露了。你呀你呀,真是蠢。”
声音带着娇嗔,手指戳了戳桐月的额头,全然一副和蔼大姐姐的做派。可桐月看着对方深似古井的眼底,心里发慌,眼里不免透出哀求之意。
对方却从怀里掏出一条白绫,慢条斯理地说:“妹妹命不好,还是来生脱胎个好人家吧。”
桐月瞪得眼睛凸起,死命摇头同时僵硬地挪动身体,白绫却依旧套在了她的脖颈上,芊芊素手绞紧了白绫。
因为用力,那人的左手小手臂直到手背如肉蛆一般的疤更加鼓胀,看着就恶心。
桐月疯狂扭动,嘴里却根本叫不出来声,鼻涕眼泪横流,一股恶臭味自□□传来,然后很快就一动不动了,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谷雨还是又嘞了半天才松了手,嫌弃看了看裙角:“脏死了,我还得换衣服。”
她将一切收拾妥当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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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桐月畏罪自尽了?!”
一大早,碧霄苑那边就派了丫鬟过来传话,说二少夫人吓得不行,请陆柒赶紧过去。
绿荷也有些害怕:“听说是吊死的,样子恐怖得紧。”
“她不是被绑着吗,怎么吊死的。”陆柒问。
“都说她是用白绫套在桌角上跪着吊死的,邪门得紧,还说这种吊死鬼怨气最重。”绿荷搓了搓胳膊
“什么鬼、怨气,恐怕是有人装神弄鬼,走,咱们瞧瞧去,把四娘也叫上。”
到了碧霄苑,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还有敲木鱼念经的声音。
陆柒眉心微微一动:“怎么回事?”
前来迎接的郑嬷嬷弯腰道:“是二少夫人害怕有邪祟,赶紧请了几位大师前来做法超度。”
一进门,就见朱静婉一脸惊慌,看见陆柒抱着她就不撒手:“弟妹,桐月被我逼死了,她怨我,她一定会来找我报仇的。”
“啪”
陆柒二话不说就给了朱静婉一个清脆的巴掌,所有人都呆住了。
“二嫂,清醒点,有心害人的是桐月,她做了亏心事该她没脸才是,你有什么可怕的?”
陆柒继续道, “再说了,揭发她阴谋的,让你把她关起来的都是我,她就算真的要找也是先找我,与你何干?都说她死得蹊跷,你又怎么确定不是有心人所为,故意掩盖痕迹?!你还要放任害你的人继续笑到什么时候,你可是堂堂嘉懿郡主,别让我瞧不起你!”
朱静婉捂着脸,看着陆柒清亮坚毅的眼神,眉梢眼角扬着不屑。她虽装饰简单,但从头发丝到脚上穿的金玉满堂双梁绣花鞋,无不透着低调的精致。
再看她呢,脸没洗、头未梳,衣服乱七八糟不说,脸上的妆都被哭花了,朱静婉顿时觉得好丢脸,羞愤难当:“丽月,伺候我梳洗!”
绿荷走到悠然喝茶的陆柒的身后,往里望了一眼:“公主,你这么刺激二少夫人好嘛?你们才刚好了点,万一二少夫人记恨了...”朱静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当初也没少给陆柒使绊子。
陆柒放下茶盏,无所谓地摆摆手:“不下点狠手她明白不过来,没事,二嫂又不笨,现在重要的不是抓鬼,而是查清楚桐月的死因。”
过了半刻,朱静婉梳着凌云髻,正中戴着珊瑚蝶翡翠蝠蝶纹花钗,精神抖擞地走来:“弟妹说得对,我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这才是我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