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怀疑,是料定,只是我手里还需要一些证据。”
“你放心,绵音的事我一定尽快查清楚。”
“好,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陆柒。”知意叫住了她。
“嗯?”
“多小心。”
陆柒一笑:“知道了。”
转过头的她一脸凛然。
第116章 套话
“三嫂?”萧岑予刚要出门, 却被陆柒堵在了半路上。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陆柒看着和萧宸予极为相似的脸,不久前他还拳拳盛意地说要为萧宸予作伪证,此时再回想只令人作呕。
萧岑予看了看天色:“晚点等我回来说行吗?”
陆柒摇摇头:“不好, 还是早说为妙。”
萧岑予没料到陆柒如此强势,有些发怔。
陆柒转身便走:“跟我来。”
进了玉磐堂的正厅,陆柒让所有人都退下。
“四弟, 你去投案吧,否则我就把你栽赃嫁祸萧宸予的事告诉爹, 请他老人家作主。”陆柒也不跟他绕绕弯子。
萧岑予的手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他坐直了身子:“三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柒看着他脸上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微笑, 内心叹了口气:“四弟,午夜梦回, 是否听到绵音的哭诉?”
萧岑予站起身, 一脸大义凛然:“三嫂,我知你心疼三哥, 可我愿意为了救三哥去做伪证是一回事,替他背黑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可同日而语。”
“背黑锅的是他不是你。”陆柒盯着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和绵音早有交情, 这次的事,你在外和廖世峰勾结, 在内和谷雨、白露姐妹勾结,是白露告诉谷雨扳指在哪里, 然后她偷出来交给了你, 你再给了廖世峰。”
陆柒步步紧逼,萧岑予步步后退:“别这么看我。绵音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谷雨来偷东西我们早就发现了, 我不声张只是想查清楚她到底给了谁。你若执意不认也没关系,我会把谷雨送官,看她能支持多久。四弟,你还要嘴硬吗?”
“三嫂,我错了。”萧岑予没想到谷雨暴露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懊悔不已,“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都是绵音那个贱人挑拨,我才会、才会铸成大错。”
“她撩拨你什么了?”
“其实绵音对三哥觊觎已久,她趁机灌醉了三哥欲行不轨。”
听到这里陆柒觉得有点别扭,皱了皱眉头:“绵音欲行不轨?”
萧岑予生怕陆柒不信似地重重点头:“三嫂,女人有时候和男人一样,越得不到就越想要,三哥婚后那么洁身自好,她早就怀有非分之想,更别提当初就是绵音气恨妙音坊的姑娘吃三哥豆腐,才引起两家不睦,这事京城的人都知道。”
“好了,好了。”陆柒打断他,这些事情她可没兴趣听,“说正事。”
“当时三哥昏迷不醒,我看不下去,便与她起了争执。我也是喝多了些,听她言辞对我诸多诋毁,等明白过来为时已晚。事后我、我想把她扔河里,却好死不死被廖世峰撞见了。
他便威逼利诱我,让我栽赃三哥。那个玉佩就是他的主意,还有扳指也是。我只是真的没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女尸,那些都跟我无关,都是廖世峰作的恶!”
萧岑予跪着向前行了几步,拽住她的裙角:“三嫂,我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了廖世峰的话!”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顺天府告发廖世峰的所作所为。”陆柒看他哭得可怜,她刚嫁进来的时候这个阳光般的少年总是亲热地喊她“三嫂”,萧宸予也总是喜欢跟他在一起,比跟自己的亲兄弟时间都长。
“四弟,你若将廖世峰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也算将功赎罪,咱们再跟知府求情,一定可以免除死罪。”陆柒的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一些。
“那若是流放我也吃不消啊。”萧岑予万分颓废。
“你杀了人就要受到惩罚,流放固然辛苦,但我会努力周旋让你流放到雁门关,那里有我的部下护着,绝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若能立一番军功,还是一条好汉。”陆柒开解他。
萧岑予一时有些傻眼:“三、三嫂...”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知道我和吴景睿的事,如今能对你说出这番话,一是念在你一时冲动在先,受恶人蛊惑在后,二也是看在家里人的份上。你若再推三阻四,我不介意大义灭亲。”陆柒板了脸,她的耐心一向不多。
萧岑予也看出来陆柒耐心告罄,赶紧道:“我全听三嫂的,只是您能不能再多给我三天时间?”
陆柒坐下:“为何?”
“我娘早年落了病根,一入冬身体就不好,不能着急生气,我妹妹那个脾气您是知道。我想把我娘先安顿好,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安心。三嫂,求求你,这三天我绝对不跑,你可以派人跟着我。”萧岑予双手合十,苦苦哀求。
“好,我应允你。”念在他一片孝心,陆柒同意了,“你要守信,否则我能从新平堡一直追到京城,一样可以追你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