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予挑挑眉：“陶将军的意思？”
“以后不会了，不管你因何而来，但你们做的事我服，你们的为人我信！”陶平看看他，又看了看陆柒。
萧宸予颔首道：“陶将军谬赞！”他伸出手，俩人击掌相握。
陆柒见他们如此，默默颔首。
送走人之后，陶平扶柳氏回了里屋。
“孩子都睡了？”
柳氏给他放水：“嗯，奶娘哄睡了。”
陶平拉住她：“辛苦你了。”
柳氏摇摇头。
陶平抚摸她的脸蛋：“娘子，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以前是我粗心，想歪了路，你生孩子那天，我...我...以前都是我错了，今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头扎进柳氏的怀里，对她诉说那些埋在心里的情意。
他跟她本就是云泥之分，她是京城的千金，他就是边关一个莽夫，何德何能有妻如斯。与她回京探亲时，这种感受就更加明显。他发誓不再受那些官宦人家的白眼。
回了边关，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却也冷落了妻子。其实他也在逃避，他怕妻子会不会也瞧不起他。结果几年下来，家里外面没有一件事做好了。
萧宸予的到来、薛总兵的信，让他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他想给薛总兵卖个好，所以才会安排了眼线，并且将他们的事悉数传回辽阳。
可是慢慢相处下来，陆柒和萧宸予行得正，做得直，待他更是没有半点架子，让人心服口服。
陶平搂着柳氏：“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不知道晚不晚。”
柳氏乖顺地依偎在陶平怀里：“只要能明白，多晚都不算晚。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以后咱们好好过，好好带大全哥儿。”
“嗯，都听你的。”
*
“你醒了。”
岚烟守在沈奕的床头，看他睁眼，端了一碗茶给他。
沈奕想起身，却一皱眉。
“你还是别起来了，你背上那刀伤都快砍到脊椎了，那个色老头已经给你处理好了。”
喝一口茶，嗓子没那么干了。“他们呢？”他问。
“去吃席了。”岚烟道。
沈奕“嗯”了一声。
岚烟看看他，嘲讽道：“心里难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看不起！”
沈奕凤眸凌厉。
岚烟一身白衣，毫无惧意地回望他：“掌印，明镜司只有任务，只忠于陛下一人，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沈奕想起周文帝临行前的嘱托。
“如今他们已经开始起势，一旦成势就不好下手了。我若是将情况如实告知陛下，到时候你会怎么做？”岚烟撑在床边，轻声问他。
沈奕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你就这么恨她？他们如今做得这一切，也是在救人。”
“可小豆花死了！如果救人是以杀人为前提，这何尝不是一种伪善！”岚烟愤恨不平，“他们没什么不同，一样靠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现在风光的是他们，谁还记得死了个小小的婢女，他记得吗？！陆柒记得吗？！”
她摔碎了茶碗：“这笔债我记下了。我不像你，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手软！届时你说陆柒知晓了你我的身份，会怎样？”
岚烟回身，看见沈奕拼命克制情绪的双眸、绷紧的双肩、惨白的唇，愤恨又痛快，嗤笑一声：“你再也没有资格教训我！”
关门声响，沈奕有些脱力地滑倒，后背的伤口崩开，湿漉漉的，他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紧紧握住手中。
簪子刺破了他的掌心。
第135章 好好干
陆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陶府回来后，她就病倒了。
萧宸予摸摸她还有些发烫的额头，掖好被子：“你好生在家歇着, 养好了身子再来军营，不然我就当众把你扛回家。”
陆柒觉得浑身无力，可还嘴硬道：“尽胡说, 你快点走，不能刚打了胜仗就去迟了, 别人会说你的。”
萧宸予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快点好起来。”
陆柒看他离去的背影，往被子里缩了缩，其实还真有点舍不得。
本来她还想继续躺会儿, 结果贾老头听说陆柒病了，吵着要来给她看。
这个老头儿还真是赖在他们家了, 陆柒之前忙于军务, 一直也没时间管他，听说他在闹便起来：“让他进来。”
“公主, 这老头疯疯癫癫，您还是把他赶走吧。”绿菊帮陆柒简单梳妆。
陆柒听说他总是叨扰姑娘，岚烟更是不胜其烦。她暗中观察了几次, 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爱跟人说话罢了, 所以她也没多管，若是能让岚烟露出破绽更好。
提到岚烟, 就想到小豆花：“小豆花的家人...”
绿菊压低了声音：“已经把银子给她二婶了，和她二叔一起入土为安了。”
“嗯, 那就好。”陆柒又想到沈奕, “沈大人的伤要多上点心。”
“是，公主放心吧, 后来又请了大夫来看，说那老头处理得极好，开得方子也高明。四娘亲自给沈大人熬药，不会出岔子的。”提到贾老头，绿菊还是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