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见,不是喜剧的开始,常常是悲剧的前奏。我母亲深受其害。结婚那天晚上,母亲就被独眼男人强奸了。”冯晶晶说。
“后来,我母亲逃回到娘家。大吵大闹之后,才知道嫁给这个独眼丑男人,是为了换亲。给我母亲的弟弟从白家换个媳妇回来。”冯晶晶说。
“唉!人世间多少悲剧都是因为……”邵兴旺还没把话说完,冯晶晶就打断了说:“我母亲只好又回去了。”
“第二年,知青下乡来了。”
“冯国安和一群BJ知青住在白家隔壁院子里。”
“大家一起到生产队劳动,一起回家吃饭睡觉。”
“一来二去。我母亲就和冯国安好上了。母亲的不幸遭遇自然被冯国安知道了。他要救我母亲,把她从这个火坑中解救出来。”
“后来呢?”邵兴旺问。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的事情,被姓白的独眼男人知道了。虽然整天骂骂咧咧,但苦于没有证据,也一直没把我母亲怎么样。”
“每次放工,母亲都比别人回来的晚,有时候会很晚。有一次,天下雨,母亲没有按时回家,姓白的就去野地里找我母亲。发现冯国安和我母亲搂在一起,俩人在一处菜地的草房子里躲雨。姓白的从小窗口看到他们俩人在一起。”
“回到家,母亲自然遭受一顿暴打,白家人对我母亲更是多次辱骂,不给饭吃。”
“母亲怀上我后,他们依然不依不饶,一不顺心,非打即骂。母亲终于无法忍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用斧头把躺在炕上的丈夫给砍死了。”
“母亲挺着大肚子被铐上手铐和脚镣。警车把她拉走了。我出生后,母亲的娘家人,婆家人都不要我,我被遗弃到孤儿院,冯国安把我抱回了家。”
“那你到底是谁的孩子?”邵兴旺问。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跟我母亲长得很像。”冯晶晶说。
“你见过你母亲?”赵雨荷问。
“见过。每年探监,父亲都带我去。我母亲一开始被判死缓,后来又改判为无期徒刑。”
“我母亲的事情,对冯国安影响很大,他终生未娶,也没有再回BJ,而是要在新沣等我母亲出狱。他希望用余生来弥补对她的亏欠。”冯晶晶说着,眼泪流下来了。
“在我十六岁那年,在监狱服刑期间的母亲病逝了。冯国安心灰意冷,整日闷闷不乐,产生了极度的厌世心理,他非常痛苦,不再相信爱情,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狗子和他的女人。”
“我们其实没做什么?”邵兴旺说。
“你们的那次谈话,还有你们本身的阳光、自信、乐观、善良,让冯国安对过去所经历的事情,释然了。”
“没有等到。”邵兴旺说。
“冯国安等到的是我母亲病逝的消息。在她为你们做完这只具有纪念意义的花篮后没多久,也去世了。”冯晶晶泪流满面地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邵兴旺感慨道。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天下有情人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冯晶晶也忍不住感慨一句。
“你的情况怎样?”邵兴旺问。
“你问我结婚了没有?”冯晶晶问。
“不介意的话……”邵兴旺说。
“结了,又离了。这辈子终究要一个人过。”冯晶晶说。
“还是要相信爱情,天下这么大,一定可以找到知心伴侣。”邵兴旺说。
“但愿如此,借你吉言,谢谢!”冯晶晶说。
“时间不早了,俩孩子还在家,我们得回去了。”邵兴旺说完,牵着妻子的手,提着冯国安做的花篮离开了竹笆店。
第三百零三章 奇奇怪怪的梦
在赵家坡度过了美好的周末,邵兴旺将妻子儿女,以及柳诗惠和她女儿袁俏雯送上了开往秦都的汽车。
“路上注意安全!”邵兴旺隔着窗户提醒道。
“知道了,狗子哥!我们不是小孩子。”赵雨荷笑着对丈夫说。
“花儿,到家后,记着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邵兴旺又忍不住提醒道。
“没问题,我的好哥哥!”赵雨荷笑嘻嘻地说。
“你老公对你可真好!”紧挨着赵雨荷的柳诗惠说。
“冒昧问一句,你可别介意?”赵雨荷说。
“你想问袁方圆?”柳诗惠说。
“有他消息没?”赵雨荷问。
“从人间蒸发了。”柳诗惠说。
“想他吗?”赵雨荷问。
“想有什么用,不想又有什么用?”柳诗惠感慨道。
“别那么悲观。唉,我问你,昨晚我和狗子在厨房那个的时候,你是不是看见了?”赵雨荷压低嗓门,把嘴巴贴在柳诗惠耳边说。
“看见能咋,没看见又能咋,还不是活守寡。”柳诗惠同样压低嗓门悄悄说。
“嘻嘻嘻……嘻嘻嘻……想男人了?”赵雨荷说。
“去你的,荷花姐!”柳诗惠嬉笑着拍了一下赵雨荷的肩膀。
直到售票员走了过来,俩人才停止了耳语般的嬉闹。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邵兴旺一个人朝白马河学校的方向走去。
古人讲: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大秦的黄土埋皇上。
秦都地处大秦核心区域,墓葬多,邪气也盛。作为知识分子,邵兴旺自然不相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