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兴旺先是一愣,然后慢慢打开。邵兴旺看到了赵雨荷绣的“狗子爱荷花”五个字,不禁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两人依旧沉默。
赵雨荷手在抖,邵兴旺心在抖。赵雨荷紧紧捏住邵兴旺一根食指,放在自己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邵兴旺的手在流血,赵雨荷的心在流血。赵雨荷拿起狗子哥那根流血的手指,使劲摁在了手绢落款处那三枚红色的血印上。
赵雨荷“呜呜呜”地扭头跑走了。
看到妹妹红着眼睛回来了,赵雨晴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邵兴旺也回来了。他继续排在队伍后面。
赵雨晴悄悄地走了过来。
为避免被人误会插队加塞,赵雨晴把邵兴旺拉到旁边,对他说:“我知道你俩不寻常的关系。但生米已做成熟饭,到此为止吧。别在找我妹了,也别给她写信。她太苦了,让她安安生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吧。哦!对了,你给我妹写的那些信,被我爸烧了。乡里邮递员是我爸亲侄子。大年初六,我妹结婚,如果你想来,我们欢迎。”
说完,赵雨晴走了。
大年初三,邵振邦收到赵德奎三闺女的结婚喜糖。
人刚一走,邵兴旺就抓起桌上喜糖,直接扔到猪圈里。邵振邦和刘云朵知道儿子心里不爽,也没再说什么。
大年初六那天,邵振邦出于礼貌,托乡党给老赵家行了“十块钱”礼钱,邵家人没一个去参加赵德奎给自己招的可以养老送终的新女婿婚礼。
邵家棚和赵家破两个村之间,隔一条南山河。结婚那天喜庆的大喇叭声一直传播到渭河边。邵兴旺心里难受,怀里揣着一瓶白酒,拿着一包纸烟,跑到二十里外的北山去了。
烟抽完了,酒也喝完了。邵兴旺真希望北山上能来只狼,把他叼走。可现在哪儿还有狼啊!
邵兴旺是被半夜零下十度的寒冷冻醒的。他感到头疼,踉踉跄跄地来到和线团曾经过夜的那间石屋。
扭开铁丝缠绕的木门,进到屋里。还好,一切都是老样子。邵兴旺爬上那张木板床,弓着背,蜷缩在墙角,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亮了,邵兴旺醒来。他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父亲穿的黄大衣,感到好奇,走出石屋,父亲邵振邦穿着一件毛衣,正在石屋外面烤火。
邵兴旺泪流满面,邵振邦一言不发。然后,父子俩关好石屋的柴门,踩灭脚下的火堆,朝邵家棚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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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戚寡妇的麻将馆
赵雨荷竭尽全力表现,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想展现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但一个人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靠装,就能装出来吗?即便赵雨荷想把自己锻炼成一名“戏精”,她可以演一时,能做到演一世吗?
日子久了,看不上,瞧不起,不屑一顾的神情,还是有意无意地从赵雨荷的眉目和言语中流露出来。
谁都不是傻子。赵雨荷的丈夫韩鑫当然更不是个傻子,他虽然没多少文化,但谁对他热情,谁对他冷漠,怎么能感受不出来了呢?
从古到今,上门女婿,在丈人家心里大多敏感。即便老丈人一家人客客气气,但上门的女婿永远都不可能像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父母面前那样理直气壮。
说话行事,总是要看别人脸色,这让韩鑫觉得自己活的没有尊严。
当妻子赵雨荷和邵兴旺曾经的风言风语在村巷中再次别人提起,被人当做茶余饭后消遣娱乐的段子时,韩鑫的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也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
没有好看的脸色,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怨气。一旦互相指责发生矛盾冲突,两个人就像腐蚀的水管子一样,呈现出四处漏水的现象,靠修,能修好吗?
赵雨荷不再顾及韩鑫感受,开始抱怨,开始数落,开始嫌弃韩鑫一天到晚好吃懒做。
韩鑫自然不是吃素的。两人的话,一旦说急,说狠了,赵雨荷得到的不仅仅是韩鑫的辱骂,还有一顿拳打脚踢。
夫妻俩闹到最后,见面就如见到仇人一般。
在家饱受窝囊之气,得不到尊重,韩鑫只好每天到村头麻将馆打发时间。
村口戚寡妇开的麻将馆,似乎已成韩鑫工作单位。每天到麻将馆打牌,韩鑫就像工人上班打卡一样准时。
结婚不到半年,韩鑫就和村头小商店的老板娘,也就是麻将馆的馆主好上了。
老板娘戚寡妇不到四十,丰乳肥臀,体丰肉满,前年男人得胃癌去世,正是一堆干柴找不到烈焰的年纪。韩鑫放着自己家里的农活不干,奶牛不喂,只要老板娘戚寡妇家有事,韩鑫的腿比那火车跑得还快。
村人都知道,戚寡妇是堆一点就燃的干柴。即便是像韩鑫这样经常光顾小商店和麻将馆的其他烈焰,谁也没胆量敢去点这一碰就燃的女人。过过眼福,开个半荤半素的玩笑,有意无意在那浑圆的地方摸一把,也算胆大之人了。
忙碌一天的赵雨荷,累得骨头架子要散了。常常吃完饭,洗漱完毕,倒头便睡。
无所事事的韩鑫,睡不着觉,盯着天花板,眼睛骨碌骨碌转着。看着性感迷人的妻子睡在身边,作为正常男人,韩鑫自然是欲火中烧。可忙碌了一天,又困又累的赵雨荷怎么能满足无所事事的韩鑫的欲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