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独我一人痛苦,多凄凉,他要找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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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一听大黑的嘶鸣声就知道它是带着白驰一起回来了。
什么人养什么马,都是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性子,铃兰也习惯了。
她就像个任劳任怨的当家女主人,死心塌地的为她家将军守着这个家。劳心劳力,无怨无悔,痴心以待,不求回报,她就……其实呃……也没这么苦啦,就,将军的银钱下人随她使唤取用,还不嘴她。后宅清清爽爽,也没个乱七八糟恶心她,这不比嫁人伺候公婆男人香?别的样样她都满意,就是自从和小主子见过后,她就时时觉得偌大的后宅缺了点什么。
孩子呀!
一个家怎么能没有孩子呢?
在神谷关的时候,蒙元顺建了个善堂,收容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失了双亲的小孩。铃兰常去帮忙,熊孩子追跑打闹,铃兰厌烦无比。每天干完活就逃命似的往家里跑。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小孩子的,直到她遇见了小主子,她才猛然发觉,原来她真不是天生讨厌小孩,她是只喜欢自家孩子呀!
小主子就很可爱,哪儿哪儿看着都顺眼,哪儿哪儿瞧着都像将军。
将军走的半个月,小主子又来找过她三回,还给她带吃的喝的,有次她说他挂脖子上的金锁好看,他就直接取了送她。软软的叫她“姨姨”,铃兰的心都快化了,所以她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把小主子抢回来。
那么辛辛苦苦生下的崽(不是),凭什么便宜了别人?
时间过的很快,养老的问题也要考虑上,没有后代怎么行?将来谁给将军养老?
结果,将军才回来一天,第二天下午,宫里就大张旗鼓送来个孩子。
还是金尊玉贵的七皇子。
宫里的太监转述了天后的口谕,让七皇子拜白将军为师,暂且养在身边,培养教导。还贴心的送来了几箱子衣裳首饰,供将军穿戴。天后到底是女人,女人懂女人。
白驰不在,铃兰跪接懿旨,战战兢兢。
然后头晕眼花,差点扶不住墙,这可是七皇子,金枝玉叶的七皇子!这要是在她这里掉了一根毛,皇上不得将她的头砍下来当蹴鞠啊?
她可太了解她家将军了,她会管孩子?最多也就不饿死吧。大大小小的事还得她来!
烫手的山芋呀,话说,她家将军知道吗?
因此,一听到马嘶声,平日懒洋洋并不理会的铃兰,第一个冲出去,将门房都给吓住了。
结果人还没站稳,大气都没喘匀,凌冽的寒风中,摇曳的灯笼下,她家将军同一名蓝衫男子同乘一骑,正从马上下来。
隆冬的天,男子穿一件单薄的也不知什么料子的丝滑衣裳,一路飞驰而来,人都冻傻了,缩着肩拢着手,那脸上似乎还抹了脂粉,妆都花了。削肩窄腰,眼中含泪,比女人都还风情,一看就不是好货!
将军她啊,又捡回来个什么鬼东西!
白驰下马后顺手将春锦扯下来,也没多余的动作。看到铃兰站在台阶上,确定是自己的新府邸,抬步就走了上去。
她的新府邸她还不熟悉,没有大黑根本走不回来。什么识路本事好,都是江湖谣言。当初她追击蛮人,迷失在草原,要不是大黑找来,将她驮回去,她就要留在当地部落当野人了。
大黑无人来牵,自顾往里冲,经过铃兰身侧时还故意用马头撞了她一下,不重。
铃兰:“大囡小囡在里头,找她们去!”
说话间,白驰已到了铃兰跟前,错身而过。铃兰扫一眼跟上来的春锦,急问:“他是谁?”
白驰:“可怜人。”
春锦身形一颤,定定的看向白驰,手足无措。
铃兰心说蒙元顺教的好!见谁都可怜!呸!
又问:“如何安置。”
白驰:“你看着办。”
铃兰:我就知道。
“对了,天后将她家小皇子送来给你养,你知道吗?”
白驰:“哦。”
说曹操曹操到,大概是听说了白大将军回来了,小皇子的侍婢嬷嬷们七手八脚的将他收拾好,提着灯笼,牵着手走了出来,礼数周到,第一次登门,拜见了主人再去睡。
小皇子困得都睁不开眼了,头重脚轻,出得门来,一阵冷风吹来,一下子冻激灵了。
白驰行走如风,自他面前过,一步也没停留,还顺手在他脑门上轻拍了一巴掌,算是打招呼了。什么也没说,错身而过。七皇子酝酿了半天的“师父”卡在喉咙里,转过头眼泪汪汪的看嬷嬷,他怀疑自己被打了,他好委屈。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宫人们不知所措。
铃兰赶紧过来打圆场,小皇子好哄骗,陪同过来的嬷嬷却不怎么好说话,脾气大的不得了,不敢冲将军发脾气,直朝铃兰瞪眼跺脚提要求。
哄好了这边,铃兰又想起了小白脸。
春锦已经被别的下人带去烘火取暖吃东西了。铃兰找过去,见他也不知披了谁的破棉袄,正啃着半焦的烧饼,笑吟吟的听老刘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