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好小子,要是我一直不接受你,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谢无忌搂着她的腰,中间隔着昏睡的有儿,下巴搁在她肩头,弓着腰:“没,没有。”
白驰回头瞪他一眼,嘴唇擦过他的鼻梁:“别装,我还不了解你,分开的六年,你有足够的时间胡思乱想,怕是怎么弄死我的都想了几百上千种吧?”
谢无忌贴着她的后脖颈亲了亲,是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恨和爱都会无限放大,过去的点点滴滴从记忆深处被扯出来,反复回味咀嚼,一点一点的抠出她爱他或者不爱的细节,反复回味,再推翻重来。
恨的时候恨不得生啖其肉,一口又一口,想象着她绝望的求饶。
爱的时候……
白驰察觉到他的异样,“你干什么?”
谢无忌啄着她的耳朵,嗓音有些酒醉的沙哑:“你不是想知道我想怎么弄死你吗?骑快点回家,我告诉你。”
“呀!爹,你挤死我了!”
谢有思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认出爹娘,整个人都亢奋了。
谢无忌:“有儿,你醒了?”
谢有思很高兴,“哇!哇!我就知道阿爹阿娘一定能很快找到我。”
白驰放柔了语气:“谢有思,你吓坏了吧?”
谢有思笑容不变:“没有啊!那些人说了,只要我乖乖听话,他们就不伤我性命。我听话了呀,我知道阿爹阿娘一定会来救我。就是那块堵住我嘴的烂布太脏了,呸呸!我都说了我不会叫,他们还不信我,真是的!”
白驰并不赶时间,慢悠悠的骑马往回赶,一家三口难得的惬意时光。
快到平京时遇到了出城的彭双彭义武父子,两队人马正要分道。
彭双见小世子无恙,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不由自主道:“谢天谢地。”
谢无忌并未下马,将有儿自二人中间抱出来递给彭义武,说:“赶紧带给我娘交差。”
彭义武接过,说:“大长公主还不知道此事,国公爷让咱们先瞒着,幸好幸好。”
谢有思勾着脚趾头不想下马,“爹,娘,一起回家嘛!”
白驰看着他,笑了下。
谢无忌一脸的稳重,说:“捉了绑匪,还要过审,等查出幕后黑手我们再去。”而后一狠心将儿子勾住的腿拨开,双手圈过去,自白驰手里接过缰绳,策马而去。
彭双等人整顿人马,正要回去。远远看见一列人马过来。
彭双认出茅吉人和雷鸣,骑马迎了上去,又看了眼被五花大绑串成一串的人。
雷鸣:“绑匪。”
彭双:“……”不是说急着回去过审吗?
“那你们快些回去,郡王还等着审问犯人。”
*
回到郡王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奔波了一日夜,本该疲累不堪,谢无忌整个人却很兴奋,同白驰匆匆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沐浴更衣就拉着她回房。
白驰说:“你是不是也太猴急了?”
谢无忌将她往房里一推,按在床上坐好,白驰也不打算矜持了,抱住他正要啃,却见他掰了下床头,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就连人带铺盖自下陷的床榻一起滚了下去。
白驰晕头转向的坐起身,见谢无忌一脸兴奋的介绍,“你不是想知道我想怎么对付你吗?”他拉她起来,“我还想过把你关起来,就关在我房间的下面,关一辈子。”
白驰挑高了眉毛,无语。
地下室空间开阔,以夜明珠照明。大大小小的夜明珠足有上百颗,虽没有亮如白昼般夸张,但也似梦似幻的,别有一番情趣。
白驰:“哦?那你怎么不关了?”
谢无忌:“后来我又想,我若将你关起来了,必然不能放你出去,放出去了你肯定跑,但是不放出去不晒太阳,你肯定要掉头发,秃了就不好看了。”
白驰嘿嘿两声笑,拍拍他的脸,“小子,挺能想哈。你不是会用蛊用毒吗?给我下个全身无力的什么毒药之类,再推我出去晒太阳不就行了?”
谢无忌抓住她的手,按在脸上,俩人贴得近,忍不住就亲上了。
白驰:“嗯?”
谢无忌的呼吸重了些,“我想过,但是,但是我……”
白驰忽得将他一推,按在墙上,一拨,一扯,剥了他的外衫捆住了他的手。
“让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呀,从骨子里就不太喜欢主动,喜欢被动承受,并且乐在其中。偶尔主动一次你可以,次次都要你主动,你心里就会先卸了力。譬如现在,你明明将我带到这里,是不想旁人打扰我们,想尽兴。你的蛇毒已经发了吧?心里已经想的要死了吧?却还在跟我扯东扯西的,不敢直入正题。你是在勾.引我,想让我主动?要不,今天就玩点新花样?”
**
姬后亲自过问了谢有思被绑的事,这件事当时被压住了,人找到后,才渐渐传开,一时朝中上下都在议论,各有猜测。
白驰回说抓住的都是死士,没怎么用刑就自戕了。
姬后问她可有怀疑的人。
白驰说:“我从不做无端猜测。”
其实已经审出了,谢无忌让她不要说,他另有打算,她也就三缄其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