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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子君受了一顿羞辱毒打,也终于从齐文嘴里得知当年她流产的真相。因为她不配!因为她脏!所以齐文亲自下了药!
一锹一锹的土砸在她身上,过往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她终于明白了姬后对她言传身教的苦心。
这些埋她的人中除了齐文和荣小郎君,其余人同她并没有任何过节。
他们只是看不惯她吃酒找男人!
他们觉得她做了坏榜样,教坏了他们的妻子女儿。他们要弄死她这个祸头,好叫女人们知道学她都没有好下场!
她的呼吸渐渐不畅,眼睛赤红一片。
她好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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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驰出了城门,信马由缰,不知不觉误入一处密林,正要转过马头往官道上去,偶然见到七八个男人正挥锹埋着什么,还有人对着深坑小解。
有人发现了她。停下手中动作,跟同伴示意有人过来了。
这些人大概是猪油蒙了心,又或者酒壮怂人胆,仗着人多势众,竟围拢了过来,出言调.戏。
“哪家正经小女娘会孤身骑马在野外行走,又无父兄陪同,别是想私会情郎吧?”
“瞧着就是这么回事!我家姊妹若是敢私自出来,我定是要打断她的腿!”
其中一人则色迷迷的盯着白驰的脸看,搓着下巴道:“见多了娇娇柔柔的小女娘,这样风情的倒不多见。”
“看着像是西域人和咱们周人的杂种。啧,我还没玩过这样的女人!”
男人的色.欲一旦被点醒,就像是野草疯涨,“今日我等所行之事都被她瞧见了,哥几个,不能叫她跑了,若是叫她跑出去报了官,咱们都脱不掉干系!尤其是你,齐文,你必是难逃一死!”
这就有些意思了。明明是□□熏心,却还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驰骑着马被驱赶着靠近了些,这才看清深坑被填了一半,露出半截黑布袋。忽然那布袋挣扎着扭动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是一个人。
齐文穿一身文士袍,面白无须,虽已人至中年,身材仍保持的很好。可惜看人的眼神透着猥琐恶毒,浪费了一副好样貌。
齐文手中握着一柄铁锹,虚张声势的就要砸向马身。
白驰忽然一拉缰绳,马前蹄腾空一转,白驰倾身一探,轻松写意的捞过齐文手中铁锹。后柄一杵,撞在胸口。齐文几乎吐出一口血来,仰面倒在地上,哀叫一声。
其余人受了惊吓,纷纷退开。站住脚后,反骂起齐文窝囊废,不顶用!
在他们眼里,女子只是轻轻那么一拉,齐文就放了手。如今她手里有了武器,反叫他们一时不敢近身。
不过,有什么要紧,一个小娘们而已。
倒是她御马的姿态叫人心折,猎物越是棘手挣扎反而越能激发猎人的澎湃热血。
余下几人互相打了几下眼色,一人大喊一声,“上!”
明明穿着富贵,看着像是有身份的人,此刻面上的神色同那劫道的山匪也没什么分别。
白驰轻笑一声。
众人都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只觉眼前一花,等回过神,或仰面在地,或飞出数丈之远。再要起身,一股钻心之痛袭来,这才意识到不是折了胳膊就是断了腿。
白驰已从马上下来,从一人身上扯下匕首,那人还以为白驰要弄死他。不住后退,奈何断了腿,又跑不掉,不住哭喊求饶。白驰走开,那人身下一热,失了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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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子君听到不寻常的动静,又听到马蹄声,意识到有人靠近,心中燃起希望,不住挣扎求救。再一听男人们调笑的话,意识到来的是名孤身女子,心中一空,眼泪又重新落了下来。
愤怒和仇恨稍散了些,死亡的恐惧便从骨缝里钻了进来,铺天盖地,漆黑绝望。
忽然,头顶一松,一束光落了下来。
那人长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天生带着几分风情,可配上那双淡薄的眸子,笑起来的时候又像是在讥讽谁,偏又不叫人讨厌。
白驰揪出郎子君塞满嘴的破布团。见她半陷在泥土里,浑身被缚,也不嫌脏,单手提起她身上的绳索,整个的拎了出来,另一只手匕首翻转,一刀划了下来。郎子君瞬间解脱,整个的跌爬在地,浑身瘫软。
她的嘴被布团塞了太长时间,舌头和脸颊都麻了,一时说不出话,剧烈的喘息。
白驰抽出腰间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起了手指,眉目不动,也没什么好奇心。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冷清,美丽,仿佛天地间最可靠的存在。
第33章 姬后,莫逆之交
山风吹拂, 一阵阵的异味冲得人头晕眼花。
白驰瞥一眼痴呆呆看着她不放的郎子君没什么温度道:“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郎子君恍然回神,想到自己现在的窘迫糟糕顿时羞愧的面红耳赤。她爬起身,想找一处水源净身,这满身的尿骚味实在难以让人忍耐。目光不其然落在躺在地上的齐文等人的身上。一时放空的思绪忽然被填满, 仇恨在顷刻间卷土重来。她几乎立刻抓起横在地上的农具, 狠狠朝齐文头上砸去。嘴里恶狠狠道:“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