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宗看了她一眼,接过水,垂了眼眸。
唐婉说:“刚才我不是有心要进你房间的,是半夜被冻醒了,然后听到你房里有响动,我怕你有事,就进来看看。”
谢裴宗有些不好意思,沉声道:“谢谢。”
唐婉站了会,说:“我给你热了八宝粥……”谢裴宗正要说“不用”,唐婉丢了一句,“我给你端来,”随即小跑了出去。
这深更半夜的,床边还有人端茶倒水的伺候,谢裴宗的内心是微妙的,他舀了舀手中热腾腾的八宝粥,突然觉得在不舒服的时候,身边有个人照应着,感觉也不坏。
唐婉也不避嫌,就站在他床边看他吃。
谢裴宗被看的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说:“天都快亮了,你再去睡一会吧
唐婉并未会意,说:“嗯,我知道,所以我不睡了,等天再亮一点,我就回家了。”
回家?老宅?谢裴宗挑了半边眉毛,突然觉得大姐有句话说的对,这姑娘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了,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
“哦,”唐婉恍然反应过来的样子,“好的,好的,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随时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飞越千山万水,亲爱的小天使们,你们都在干嘛呢?对的呀,对的呀,作者君无聊的没话找话呢。
☆、第21章、
谢裴宗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四十了,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有些回不过来神,他的生物钟向来很准,因而他从来没有定闹钟的习惯。
他起身拉开窗帘,顿了下,他的窗帘从来只拉一半的,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是,他怕黑,怕太过安静的世界。霓虹的光亮,间或往来的车流会让他睡的更踏实。
他恍然意识到屋内还有一个人,再看向床头柜,他凌晨四点多吃过的八宝粥的空碗已经不在了,推门出去,客厅内静悄悄的,毛毯被收叠整齐放在沙发上。
走了?
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并没有影响到他,他开始洗漱,穿衣上班。
唐婉回到老宅时,谢老太正在花园内浇花,沉着脸,心情非常的不好。唐婉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倒也习惯了老太太整日冷着张脸说话做事,因此也没刻意观察她是习惯性冷漠还是心情不好,老远就兴高采烈地招呼了声,“言老师!”
老太太还当自己产生幻觉了,待看清是唐婉后,难得的,眉眼都舒张开了,但,迅速的,笑容又隐了下去,待她走近了,这才问道:“你是来搬行李的?”
唐婉露出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言老师,你儿子昨儿个都预付了我好几个月的薪水,您现在要撵我走,我可没钱还您啊,我之前欠了人钱,薪水都还账去了。”姑且将昨夜KTV的消费都算到自己的工资上吧,喔喔。
“谁说要撵你走了,”老太太第一次觉得素来办事不称她心的儿子总算是干了一桩漂亮事。
“唔唔,我就知道言老师舍不得我,”唐婉抱着老太太撒娇。老太太对这样亲昵的举动面上还有些抗拒,心里却受用的很。
陈姨听到说话声,也走了出来,见到唐婉高兴的不行,说:“你可算是回来啦!”她可不敢提老爷子和老太太冷战了一天一夜的事。
唐婉推着老太太的轮椅进了屋,老爷子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装腔作势的拿了张过期的报纸在看。要说昨儿个老爷子也就是气头上想给她点教训,亦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心情不好就赶人。其实那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陈姨早上过来,开了大门,老爷子见唐婉没跟进来,再出去一瞅,人早就跑没影了,心里就有些不舒坦了。后来老太太见不着唐婉问了几句,老爷子也不是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索性照直说了,把个老太太气得呀,狠狠骂了句,“作吧!你就作吧!气死我了你就高兴了!”言毕,转了轮椅就回了画室,一天都没出来,就连晚饭也是在卧室吃的。
空荡荡的大屋子,老爷子一直以来就觉得冷清,昨儿个尤其的冷清。今儿个起了个大早,睁了眼就浑身不得劲,换了运动衣出去溜了圈,也就十来分钟吧,回了家,陈姨是不敢和他说话的,埋头就在厨房内瞎忙活,老太太当他是空气,自顾自的养花除草。老爷子自觉没趣,上了三楼站在阳台上感悟人生去了。
这不,才感悟没一会就见唐婉笑眯眯的回来了,那一瞬间,似乎阳光都明媚了许多。
老爷子不觉自己心情的变化,只悄不声息的自楼上下来,没事人一样,窝在沙发上随便拿了份报纸佯装看了起来。
且说唐婉推了老太太进来,一眼看到老爷子,扬声就喊,“老爷子早啊!晨练了没?”
老爷子摆着谱,哼哼两声,说:“是谁昨儿还拍着胸脯说什么言而有信了?看来黄口小儿的话果然不能信!”
唐婉笑,自动忽略昨天的不愉快,“要不咱再练一圈去?”
老爷子搁了报纸,“走啊!”
唐婉将老太太交给陈姨,“走就走!”
运动了一圈回来,老爷子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舒坦了,非常少见的,居然和唐婉有说有笑的走了回来,陈姨老远听到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一脸惊悚,转而去跟老太太说:“都说一物降一物,以前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可是亲眼见证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