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孙蜜儿挺着个大肚子,跪在陆府门口,陆家顶不住压力,陆恩这才算捡回一条命。
似乎从那之后,陆恩便不再事事退让,将分家之事闹到了公堂上,生生从陆家身上扒下了一层皮。
“这陆家,早些年间也不这样啊!”
“高门大院,藏得深呢,谁说得准?”
陆家短短几日便像是变了个天,水深火热。
而宁琼芳对此并不在意,这些日子巡店的时候总会带着袁知言,毫不避讳旁人,两人瞧着就感情甚笃。众人品出了宣示主权的意思。
“‘不虾’?‘咱不虾’?宁夫子这招牌是说她不瞎,已经看不上陆家,看不上陆大少爷了吧!”
“还有那‘蛏一蛏你几斤几两’、‘螃蟹别横’,怎么都瞧着是在讽刺人。”
这话一出,一传十,十传百,原来宁夫子的“不虾”竟是这意思。
自这之后,虽然人们还会提及宁夫子和陆家的过往,以此消遣陆家,嘲笑他们有眼无珠,却是再也没有在感情上将两人牵扯在一起了。
宁琼芳对此很是满意,只要陆家不招惹她,她也定不会去给陆家添晦气。
鹿门月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便准备返程。
两人一起经历这么多,宁琼芳很是不舍,扔下了手头的事情,顶着余亦那实质性的不满带来的压力,整日跟鹿门月粘在一起,就差宿在宁海楼了。
袁知言这才找到了合适的机会,避开鹿门月,将那一箱子“杂书”送到了余亦的手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宁琼芳让他避开余夫人交予余先生,但袁知言还是一本正经的提醒了余亦,“看的时候最好避开余夫人,若是你觉得合适,再让她知道你看什么也不迟。”
余亦也郑重应了。
他记得之前看过的杂书也有这样说过,情爱之事若是用到兵法手段,无痕迹还行,若是太过刻意,怕是夫人又会多想。
两人的心思驴唇不对马嘴,却是意外的和谐。
“宁城诸事便交予你了,若是有什么拿不准,随时与我来信。”
鹿门月远远瞧着余亦和袁知言聊了那么久,还有些讶异。
宁琼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知两人定是在交接“杂书”,便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鹿门月,也不知道她这小身板儿受不受得住。
“你那是什么眼神?”
鹿门月被她看的浑身发毛。
“没……没什么,你继续说!”
宁琼芳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袁知言,又觉得到时候山高皇帝远,鹿门月即使发现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这才松了口气。
鹿门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些恨铁不成钢。
“宁琼芳,你最好给我上点心,不要每天都想着怎么搞男人!”
“好的好的,我真的知道了,你小点儿声,我真的只打算搞这一个的……”
宁琼芳一副求饶的样子,立马转移了话题。
“这些天我跟那些调料商打交道的时候,有探听到,誉府那头儿,确定涉及调料供应,到时候能不能牵上线,压成本,在这雨后春笋般的小食铺子中生存下来,就看你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来买小食的明显的鱼龙混杂,都是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来探路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包括陆家。”
“陆家家底厚,若是想压你一头,真砸钱砸下去,打价格战,砸上个把月,就能让你这小食铺子摇摇欲坠。毕竟好多市井之人大多并不在意口味,还是更喜欢沾便宜。到时候这价格,估计会七零八落,不只是压成本这么简单了。还要烧钱。”
鹿门月合上了眼前的加盟策划案。
宁琼芳皱眉,“照你这么说,我们若是不烧钱,就只能被陆家压着打了?”
“不一定,毕竟能出来跟你做这意气之争的,不缺钱的,也就只有陆家。其它有家底儿的,犯不着,也不值当的。到时候陆家要真这么蠢,不过是给咱们铺路,催动这加盟的方案。到时候游说各家,承诺加盟费可以等盈利的时候再补,很快就能扩张。陆家再砸,也砸不过这么多家。”
她见宁琼芳点了点头才继续说,“若是陆家不这么蠢,咱们就让他们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抄’去,按部就班走我们的计划。烧钱只是一时的,对于小食铺子,好吃才是灵魂,所以,宁夫子不要忘了,培养一个美食团队,时时出新品。”
说到这新品,鹿门月想到京都的与君衣,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产品研发的图样都是寄回去的,要比以往上新慢了许多。
还有饮路,既然是要做这茶饮,定然不能像与君衣的奶茶那般随意,只做锦上添花之用即可。这饮路的茶品研发,单靠她自己,怕是远远不够。
这样想着,就在这回程计划中添了一笔。杭州城有很多隐世的茶园,到时候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还有,宁城四通八达,接连外邦,这与君衣,我也打算开一家,等学堂之事妥当,饮路和不虾走上正轨,咱们再从长计议。”
“那感情好!但是我倒是觉得,不只是与君衣,你那个长安别院的计划,完全可以来宁城复制。”
宁琼芳眼中极为向往。
“能不能复制,就看宁夫子够不够努力了!”
“一起努力!”
宁琼芳心思一转,便见缝插针道,“我这努力是为了养袁知言,阿月这么努力做什么,我瞧着余先生也不像是缺钱的人。”